跳過了開頭部分,從二十年前開始找起,一條條讀過那些記載,事情的輪廓漸漸在腦中成型。
二十年前,老人的二兒子,也就是魏陽的父親在王村遭遇了“皮子禍”,按照春點的說法,應該是跟狗有關的邪祟,當時有位“化真”——也就是化外高人——前來,幫他們除掉了禍害,但是兒子兒媳都已經喪命,他就直接把孫子接回了家。
誰知回家以後,妻子家供奉的“胡姑”突然出了問題,像是突然瘋了一樣想要對孩子不利,老人攔了幾次都沒攔住,王村那邊也斷斷續續鬧了些亂子,他懷疑當年的餘孽沒有消乾淨,本想等那位高人回來再重新看看,但是一年過去,始終沒見蹤影,無奈之下只能按照金點法門略作鎮壓,擺了個銀杏局。
局成之後,王村是太平了下來,家裡的大仙卻鬧得更厲害了,最終還是對孩子痛下殺手,但是當初高人留下的護身符幫他擋了一命,沒死成,只是大病一場,醒來就忘了所以事情。
他心存僥倖,也害怕再出亂子,就悄悄把妻子供奉的神像藏了起來,神主不能歸位,自然也就請不到神,之後胡姑再也沒有出現,孫子也沒能想起當年的一切,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十幾條日記,雲山霧繞的講述,終歸就是這麼個故事,看著最後老人略帶慶幸的口吻,魏陽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既是慶幸,也是失望。如此私密的記錄裡,爺爺從始至終沒有提過他“妨家”之類的話語,沒有把當年那場禍事算在他頭上,更是把失憶當成了件好事,回想起這些年來老人對他的呵護,甚至教給他“春點”這件事,是否爺爺當年也想過把這本子傳給他呢?
至於失望,則是日記並沒有說太多“化真”高人的事情,更沒有任何關於骨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