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節勁松,筆直的站在那中年人身後,魏陽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他以為那人已經走了呢,怎麼會還在這裡,跟這個疑似神棍的人在一起……
“孫先生,今天情況好些了嗎?”那個中年人率先開了口,聲音中正溫和,有著讓人親近的魅力。
孫神棍立刻哼唧了起來:“曾…曾大師……我哎呦……我好…好多了……哈哈哎呦,就是…店裡…放心不……下哎……”
一邊哼唧,他一邊還擺出副強撐笑容的模樣,“店裡”二字更是說的鏗鏘有力。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沒有接茬,反而扭頭對魏陽問道:“你呢,感覺怎樣?”
魏陽像是閃避般挪開了視線,不再看那個年輕人,笑著答道:“看起來已經沒大礙了,還要多謝曾先生的救命之恩。”
“救你的不是我。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
說話之人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莫名就多出一點讓人不得不聽從的古怪感覺,魏陽有些意外,扭頭看了眼使眼色使的快抽筋的老神棍,又看了看那人平淡溫和的笑容,輕輕吸了口氣:“當然。”
說完,他就撐起身爬下病床,雖然不像老神棍受傷那麼重,但是魏陽好歹也是個車禍倖存者,行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利索,一瘸一拐的跟在兩人身後走出門去。出了病房,他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是市裡三甲醫院的新病號樓,還是最高階的貴賓區,以往都是那些幹部泡病號房時才會來燒錢,光是住幾天都要萬把塊的坑人地方,就算是真騙子也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
然而那位曾先生卻沒給他思索的機會,直接在門外拐角處的落地窗前站定,開口說道:“你是否還記得昏迷之前看到的情形?”
聽到這問題,魏陽一愣,不由挑起了嘴角,略帶諷刺的反問道:“看你剷除白毛僵嗎?”
曾靜軒微微皺起眉頭:“那不是殭屍,是人胄。”
說著他看了身後的年輕人一眼,解釋道:“所謂人胄乃是一種邪祟,若是把慘死之人的屍身放置在凶煞之地,又屍首分離,屍身就會形成煞穴,有些成了氣候的畜生會選擇這種軀殼乘駕,從腔子中鑽入體內,以屍身的怨氣作為糧食,飼養精魂,而那些被佔作巢穴的屍體也會不腐不朽,成為殭屍一樣的怪物。這種人胄又分幾類,其中胡黃犬柳最為兇險,你遇到的就是一隻黃胄。”
沒料到對方會如此開門見山,魏陽差點忘了自己想說些什麼,這可跟他預料的完全不同,若是真正的騙術,此時不該是順著老神棍的話頭打蛇上棍,顛倒事情的黑白原委嗎?他怎麼會這麼直接,沒有半點花巧的說出這番話。還有那黃胄,魏陽輕輕打了個哆嗦,也終於想了起來,最後從那死人腔子中躥出的東西的確是只黃鼠狼,腹部有道狹長的傷口,但是頭尾俱全,還隱隱有些類人的陰森感,看起來真的不像個普通動物,難不成人胄之說是真的?
似乎猜到了魏陽的想法,曾靜軒輕輕嘆了口氣:“也難怪你不信,人胄本來就是個半人造的怪物,沒那麼容易成型,開國以後沒了戰亂,更是罕見。這次偶爾遇到了一窩,意外之下才會讓小的負傷逃脫,險些傷了你們的性命。不過這些跟你們關聯不大,我想問的只有一樣……”
曾靜軒那雙精光內斂的眸子望了過來,直視著魏陽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你帶的那枚符玉,是從哪裡得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林正英:著名香港演員,香港影視演員及武術指導,香港殭屍電影始祖。
第12章 不情之請
這個轉折之大,就連身經百戰的小神棍也難免被晃了一下神,忍不住反問了一句:“什麼符玉?”
曾靜軒看起來也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嗎?掛在你脖子上那塊玉牌,乃是龍虎山真傳才會製作的法器,在玉上銘刻符籙,可以驅邪避兇,保護佩戴之人的安全。這次你碰上黃胄還能安然無恙,全都是靠這枚符玉保護。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魏陽這次是真有些傻了,不由抬手攥住了緊貼在胸前的玉牌,這塊玉他從小戴在身上,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雖然玉質很是一般,雕工又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從未讓玉牌離過身,也是他唯一可以寄託哀思的東西。這麼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牌,怎麼可能突然變成了什麼龍虎山法器?然而那隻成了精的黃鼬想要殺他的時候,的確有刺目白光閃現,幫他攔下了攻擊……
迎上對方探究的目光,魏陽定了定神,辯解道:“這塊玉是父母留給我的遺物,從沒有人跟我說過什麼龍虎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