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那倆人呢?他們怎麼就坐在地上了,難道不跟你一起施法?”
“他們正在施法,鎮壓屋內的邪氣。”魏陽壓低了聲音喝道。
在他身後,孫木華正蜷縮在角落裡唸唸有詞,一手還高高舉著,拇指在各個指節遊走,這動作不少人看起來都覺得眼熟,電影裡道長們施法可不就是這麼掐訣的嘛,然而這些盜墓賊裡沒一個懂道術的,當然看不出孫宅男根本就是亂掐一氣,搖曳的燭火也讓他顫抖的身形不那麼明顯了,反而顯出幾分高深莫測的沉穩。
一旁張修齊則盤膝而坐,擺出了正經的五心朝天打坐姿勢,拘魂術也可以入定施展,魏陽當然不會讓他浪費時間。只不過那條身影太過冷冽,只是安靜打坐,似乎也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大招。
王偉一陣啞然,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面對魏大師如此嚴肅的表情,那些話反而說不出口了。苗運趕緊拉住了大侄子:“都聽魏大師安排!那我們現在能留在這邊了嗎?”
魏陽略一沉吟:“報上你們的生日,要陰曆的。”
這群盜墓賊九成九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平常倒是都記得陰曆生日,立刻一個個報了出來,魏陽伸手朝幾人身上點了點:“這三個不行,四柱含陰,容易被邪氣侵體。這兩個還成,苗先生你雖然八字有些過輕,但是畢竟浸了雞血想留還是可以的,至於這位……”
他的目光在王偉身上打了個轉,微微搖了搖頭:“想留下我沒意見,但是一定要屏住呼吸,儘量別說話了。”
這話聽得王偉火冒三丈,然而苗運卻買賬得很,小時候他家人也給他算過命,說他八字輕,所以後來跟大哥合夥,他才走了幕後道路,根本沒下過墓,現在想來,如果自己沒這個顧忌直接去挖墳,怕是比大哥中招還要早吧。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對身邊幾個人下了命令,把不讓留下的人統統趕了出去。
瞥了眼被留下那兩人惶恐的神情,魏陽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當然能分辨出到底誰怕誰不怕,又有誰想留下,誰巴不得趕緊走人,現在所要做的不過就是把那些膽子大的趕下樓去,留下些膽小的守門,這樣半夜屍傀發作起來,這群人嚇破膽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關心他們這邊怎麼施法。只是這兩個頭目恐怕是支不開的,還需要再花些精力搞定才行。
心思轉了一轉,魏陽轉身就朝屋裡走去,手中也不停歇,大把的糯米灑在了地上,幾乎蓋住了屋內所有地面,撒完之後他認真又檢查了一遍,才又走回門口,朝苗運伸出手:“殺生刃呢?”
苗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從腰後抽出了一把短刀,看起來像是明代制式,但是刀鞘、刀柄上已經鏽跡斑駁,品相十分糟糕。他把刀往前一遞:“這玩意是賣剩下的,不知道能不能用。”
魏陽也不客氣,接過來直接抽刀一看,好嘛,刀刃上都崩開口子了,整把刀灰撲撲一片,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名刀。知道這盜墓賊肯定是不捨得把好東西亮出來了,他也不怎麼在意,把刀往刀鞘裡一收:“你們在外面候著吧,等到午夜再看看情況。”
說完他理都不理兩人,轉身就坐在了張修齊身旁。
現在離午夜可還有三四個小時呢!王偉張嘴就想罵人,苗運眼疾手快把他拖到了一旁,低聲說道:“那可是你老子!人家大師想謹慎點來,你衝動個什麼。這事跟治病看醫生一樣,還要聽大夫怎麼說。”
眼中的兇光毫不掩藏,王偉面色不善的盯著那黑洞洞的房間:“媽的,要是這幾個孫子救不回老頭子,看我不把他們沉到江裡去……”
然而嘴上說的兇,王偉照樣也不敢貿然行動,萬一壞了除祟的大事,誰能負起責任?金刀大馬的往走廊裡一蹲,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屋裡的動靜。苗運則又上下樓跑了幾趟,弄了些蠟燭、線香上來,硃砂和九斤黃最終還是買到了,在小院裡細細密密撒了一遍硃砂,又把公雞準備妥當,他才回到了四樓。
這時距離零點也沒幾分鐘了,看著明亮了許多的房間,他的心臟再次突突跳了起來,之前發作的動靜王偉是沒見到,但是他可是整整看了一週呢,想起那個場面就不由毛骨悚然。這次有兩位大師在,情況會不會好點?
正想著,一聲高亢的雞鳴突然劃破了夜空,如同尖錐刺入心間,苗運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定下神又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鄉下人都知道,所謂雞叫三遍,就是指雞群會從子夜時開始叫,一直到黎明共啼鳴三次,現在離半夜只差幾分鐘,也算不上奇……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僵直的站在原地,在他身邊,王偉也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