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治療儀器修復全身受損的細胞,而到了最後,他們不能再用了,才使出絕命的技能。
他們前後半個多小時遇見了幾批埋伏,空間躍進一次,銀狐和火狐的能量早已經降到了警戒紅線以下。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莽撞的上去探測,誰也不會想到這些殺戮機器竟然直接被克洛斯豢養在庭院中,他已經如此光明正大了。
“緊急預警,緊急預警,能量不足1%,能量不足1%……”
能量低於20%飛船就已經不能再進行躍進了,藍採最後看了一眼星圖,看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黃色的小點,那是謝星珏,他只有一個人?
藍採心中生出了絕望。
沙漠覆蓋了整個昆伯勒星球,從遠處看上去像是一個黃黃的球,火狐還在堅挺,大約是對於主人的忠誠讓它們面臨如此危難的境地還忠心耿耿。穿過大氣層的時候摩擦發出刺耳的摩擦的聲音,以及解體發出的“嗶嗶啵啵”的聲音,然而這一切藍採都顧不上,他用顫抖的雙手努力去堵上極風隼不斷往外泊泊流血的傷口,卻發現那只是徒勞……他滿臉淚水而不自知,極風隼手背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只有掌心還有一塊算得上是完好的肉,背部已經算是“體無完膚”,重創之深,無法表述,他抬起手,去擦藍採的眼淚,嗓子像是破鑼那樣難聽:
“你終於肯為我哭了,你看,你也是個有淚的人。”
藍採八歲被父親賣了,到了薔薇花園沒有哭;十二歲被人直接下藥當禮物一樣送了出去,他沒有哭;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沒有哭;受傷命差點絕了的時候他也沒有哭,而此時極風隼受傷,他哭得像個淚人。
有些人的眼淚不為自己而流,而是為了愛自己的人而流。
“你……別死,別死……”藍採哽咽,像是一隻小獸要失去了最愛的人一樣,抱著極風隼,親了親他乾裂的嘴唇,極風隼的嘴唇中間有些血絲,藍採伸出舌頭舔舔,豆滴的淚水打溼了極風隼的臉龐。
這時候謝星珏焦急的聲音出現:“藍採,快離開!”
他甚至來不及解釋。
離地面不足百米,藍採一腳踹開飛船的艙門,呼呼的風從他的耳邊吹過,打亂了頭髮。
他縱身一躍,抱著極風隼跳了下去。
那一刻他的心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亦沒有對生還的期望……要是救不活極風隼,他就直接先殺了極風隼再自殺,要是救活了,兩個人就一起活。
他愛人一直都是這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可以在恨極的時候割斷對方喉嚨,可以在愛極的時候和對方一起死去。儘管畸形,卻是他愛人的方式。
在他離開之後不足五秒,火狐銀狐直接解體爆炸,在空中恢復成為耳釘大小的碎片,保住了中樞系統。
這是智慧機甲的自我保護,在能源低到無法保持形態的時候,自動進入了自我保護機制,質量減少,體積減少,留下微電流保持最後的被喚醒功能,其他功能全部關閉。
摔倒沙漠上的時候藍採眼前一黑,為了不讓極風隼受傷他在地下當了肉墊,差點被極風隼壓死,又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把人摔出去,忍著一口氣咬著牙,爬起來拾掇極風隼。
極風隼已經昏迷過去了。
他極力壓住了自己的痛苦的呻吟,背部應該是有骨頭斷掉了,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有一根肋骨也斷裂了,刺入了肺中,讓他痛的無法呼吸。
“極風隼……”他低聲喚了一句,沒有人應他。
只有散發著鐵鏽的腥味的血從自己口中流出來。
藍採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痛過。
他艱難的將極風隼從自己身體上移開,看到了追兵的炮口已經對準了癱在大漠上的他們。
就要這樣死去了麼?藍採有些淒涼的想,他還沒有來得及復仇呢。
都怪謝星珏了,如果不是他的誘惑,或許他乾脆的殺了克洛斯就可以了。
不過他殺的了嗎?想到今天的那些殺戮機器,連藍採自己都不能確定,他能否靠近克洛斯。
知道秘密的人總是活的不能長久,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總是被別人忌諱。靠近克洛斯的人,除非是心腹和軍師,其他人都死了吧。
藍採想起了從前許許多多和他同在薔薇花園的男。妓,無論長得多好,床上功夫多好,都不會比權力和財富更為重要,想要弄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人瀕死之前總會想起很多事情,藍採想起來那時候他找上極風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