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不是雙休日,所以學生都要上課,這個時候還未到下課時間,所以衛宅那些孤兒還在教室裡。此時的衛宅也就少了孩童的打鬧聲,顯得相當的寂靜,偶而微風吹動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這兒很偏僻,很少有人到訪,所以那鐵柵門一向都拉上,只有最靠邊開著個小門供人出入。不過現在這個門也關上了,彷彿屋主人並不打算出來,也不打算開門迎客。
客人?門外站著的兩個不知應不應該叫做客人。他們與這間屋的主人有著最直接的血緣關係,在法律上也稱作是直系親屬,可是他們如今的身份還能和別人攀親帶故嗎?
“真的不打算進去了?”了空仰首望著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想下雨,雖然說和尚撐伴無法無天,但是他並沒有帶伴,更不想在外面淋雨。
“進去又怎樣,不進去又怎樣?”碧波的聲音很淡,此時此地聽到,令人覺得有一種難以說出的心酸。
了空緩緩轉過頭望著她道:“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他?”他的眼裡竟然帶有一絲請求。來到香迦這麼久,他還沒有去見過他的大哥衛浩南。好幾次,他來到此地卻不敢走進去,他甚至連電話也不敢撥打。不知為何,他竟然有點害怕,他不知如何面對那個曾對他苦心栽培,對他滿懷期待,如今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他擔心他依然還不肯原諒他,他的年紀已經這麼大了,他不想去氣他,但是他又好想去見一見他,只是他不敢一個人去,他希望有人可以陪他去,而這個人最好是衛琳琅。
碧波闔上雙眼,彷彿要忍著眼淚,可是她卻沒有眼淚,甚至沒有表情。她是個傀儡人,除了意識不受控制外,她的身體隨時都會受人操控。慶幸的是這個時候她還能支配自己的行為,她緩緩地跪了下去,就這樣跪在門外的青石磚上。然後雙手按著地面,“咚咚咚”一連叩了三個響頭,額頭磕在地面上,猛猛的,紅了一片,彷彿她絲毫不知道痛,的確,她是沒有痛感的。
這三下叩在地上,卻擊在另一個人的心上,重重地,像是萬斤銅錘砸下,衛浩南倚在門邊,好幾次,他想拉開門衝出去,但是那手卻一昧在顫動,使不出一點力來。衛小杰就在他旁邊,靜靜地望著他的父親,他想哭,卻沒有眼淚。
叩完了頭,碧波站起來,轉身就走,沒有眼淚。可是她的心卻在滴血,沒有感覺,為何她卻搖搖欲墜。
身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了空一聲不響地跟在碧波身後,出家人是不是等於沒有家,沒有親人了。他開始懷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初他沒有出家,那一切會不會不一樣。衛琳琅依然還可以做衛家的大小姐,照顧兩老與小孩。挑起衛家重擔的應該是他,去挑戰魔界的應該是他,去報仇的也應該是他。可是一切都因為自己的偏激而改變。
“轟轟轟”,雷聲響起,看來真的要下雨了……
g01的隊員依舊在做常規的訓練,燕若夢突然叫住佘小嬋,待她走到跟前,便遞給她一張符,道:“去第一醫院。”
佘小嬋接過符,不解的問:“這是……”她知道這是幻影符。
燕若夢淡淡的道:“徐小美的媽媽這幾天就要做手術了,我要你幻化成徐大美的模樣去陪她。”欺騙人固然不可取,但如果欺騙可以救到一個人那就無須猶豫,去做吧。
然而佘小嬋很快便回來了,她說醫院裡已經有一個徐大美在陪著徐媽媽了,燕若夢將她交回的符隨手放在桌上,揮了揮手讓她離開,她知道那個在醫院裡的徐大美是誰,她肯去當一回別人的女兒,別人的姐姐,她是不是該替那一個一直堅持要與她相認的人高興。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屋內很悶,她的心很沉重,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黃昏的沙灘像是金子般的閃亮。
海邊的日落其實也不遜於日出。
此情此景若是與心愛的人手牽著手光著腳在被海水打溼的沙灘上踩出一個個腳印,那該是多麼的有趣。海風拂來,兩人相擁相吻又是多麼的浪漫。
只可惜這個應該有趣,應該浪漫的地方,卻站著三個人。
三個女人一場戲,可是這兒的卻是兩男一女,他們演的也不是奪美戲。
“她究竟是誰?”這名女子當然是燕若夢,她真是不明白怎麼有事沒事都要陪別人來這吹海風。
白衣如雪,男人若是穿上白色的衣裳,即使他長相一般,也一定會很精神,很神氣,很吸引人。但是別忘記有句話叫做“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是的,這個白衣帥哥,便是個和尚,是不是有點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