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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安斯比利斯摸摸它的頭。

海灘上的泥沙突然“站”了一起來,慢慢地變化出人的輪廓,而且還是熟人。

安斯比利斯靜靜地數著慢慢出現的老朋友、新朋友。

十三氏族的長老。

梅西翁。

老班森。

埃德溫、溫斯頓。

巴爾、王小明。

依馮。

……

連瑪門都有。

他笑了。這麼強大的陣容,真叫人受寵若驚。如果與他聯絡的天使藏在光中,想來也會出現在這裡吧。真遺憾,還以為高登的黑巫術能夠還原他的形象,原來還是依靠著他的想象。

梅西翁走到他的前面,刻板地張開嘴巴:“你是怎麼破解的?”一開口,還是高登聲帶撕裂般的沙啞聲。

安斯比利斯道:“你的想象力很豐富,情節也很豐滿。佐菲被捕,咬出了一大串名字。墮天使將我們逮捕。但是,你似乎忘了,矮人族在矮人界,泰坦族在泰坦界,可不是繞著紅海就能蒐集起的。”

梅西翁的沙雕譁然倒塌。

安斯比利斯也想問,對方什麼時候開始催眠他,讓他進入噩夢。是從墮天使敲門,還是從墮天使追殺佐菲……高登每次用黑巫術催眠都會留下一個標誌,難道這次是墮天使?為什麼是墮天使呢?是因為自己見了巴爾和瑪門?

他看到瑪門的沙雕走過來,心中猛然一凜。

如果墮天使的出現是他陷入噩夢的標誌,那麼,此時的他是否也到了夢境中?

還是,一開始他就沒有完全醒過來。

他低頭看著黑貓。

從沙發上醒來到現在,黑貓一直看著他,卻沒有發出叫聲。

如果說墮天使是他陷入噩夢的標誌,那麼,黑貓的叫聲是否是他清醒的標誌,就像在經受不住誘惑,想要咬矮人的時候,那依稀出現的貓叫聲?

在他思考的時候,瑪門已經走到了跟前:“我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殺了埃德溫和溫斯頓,我解開歐西亞的封印。歐西亞是我封印,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所以,能夠讓他恢復正常的,也只有我而已。”

安斯比利斯捏著拳頭。

對方並不是在談條件,而是在激怒他。

就想之前無數次那樣。

讓他瘋狂,失去理智,淪為衝動和暴力的傀儡。

他上過無數次的當,可是現在不一樣。

他失去了歐西亞。

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安斯比利斯突然摘下了骨戒,將它用力地敲碎!

噩夢中的動作能影響現實嗎?

當安斯比利斯睜開眼睛,聽到耳邊黑貓聲嘶力竭的哀叫時,就知道,可以。

他環顧左右,歐西亞還在。即使陷入夢境,依舊被他牢牢地扣在懷中。黑貓……正踩著他的腦袋,抓著他的頭髮,察覺到他的清醒,它跳了下來,喉嚨咕嚕了一聲,蜷縮在歐西亞的懷裡睡了。

看得出來,它太累了,以至於連求撫摸的力氣都沒有。

安斯比利斯溫柔地撫摸它的背脊。

是你嗎?

即使沒有意識,也本能地守護我?

心情本該很憤怒,很瘋狂,可是黑貓對他的情誼化解了胸口的戾氣,讓他沉靜下來。

他們此刻並沒有在木屋,而是到了木屋後面的小樹林。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是他抱著人走過來的。是陷入夢境中的無意識行為吧?那時的他看上去一定很像殭屍,板著臉,閉著眼,僵硬而迷茫地遊走。

黑貓一定嚇壞了。

同樣,也感謝夢境能夠影響現實,所以他才能及時地開啟了骨戒。

左手食指上的骨戒已經被掀起了蓋子,露出裡面水滴大小的空間。裡面藏著的一滴聖水已經用掉了,它是光中天使的贈禮,比教廷收藏的純正得多,破除黑巫術簡直手到擒來。

骨戒本身是高登親手煉製的,融合了歐西亞的血,當自己本身血液的氣息用黑巫術煉製的藥水掩蓋住後,骨戒上的血液就成了他身份的偽裝,可惜經過了其他藥物的浸染,血液的氣味不夠純正,才使血族聞不出幾代。

看著空空的骨戒,他捏著眉心。

一百多年的等待,功虧一簣。

來紅海之前,他心裡有個計劃——找到高登,將聖水滴在他的身上,徹底結束他們之間的糾葛。但是計劃趕不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