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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管部門拖走了也就算了,萬一遇上個運氣爆棚的賊,開了就跑,不知道愛惜,橫衝直撞,那可怎麼辦?

他滑稽似的想起梅花九孃的話來:什麼賊,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恰好遇上什麼車,都是一種緣法吧。

車子開動了。

橫豎看不見,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察車身的顛簸和傳自外界的一切動靜。

行駛平穩但車速中等,這是在不得不遵守各項規章準則的城區。

提速,類似飆車,車身有漂移,這是上了夜晚但少車的高速路。

車身劇烈顛簸,但速度不減,動搖西晃,如同脫韁野馬,遠近有狗被驚起吠叫的聲音,空氣中多了土壤和植被的氣息。

羅韌眉頭皺起,這必然是進了鄉間或者遠離城市的郊外,這樣的地方,是指望不上什麼攝像頭追蹤了。

真正到了見機行事老天給命的時候。

最後一段路,車速放緩,然後停下,有人拉他下車,沒有摘除他眼罩的意思,槍口緊抵他肋下。

羅韌笑笑,很配合。

比起麗江,溫度略低,溼度正常,一定遠離城市,因為周遭沒有城市特有的氣味,有人壓低聲音對話,蹩腳的英語,在說:車子開走,留在這裡太顯眼。

於是車子駛離,隱約的,羅韌聽到開關大門的聲音,像是大的廠區廠房門口的那種特製大拉門。

周圍還剩下……三個人。

都是小嘍囉,沒有獵豹。

人數符合預期,中國不是菲律賓,獵豹可以在棉蘭橫行,卻不能在境內放肆,她帶進來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更何況,還分了一些在外地,尋找第七根兇簡。

繼續被人帶著走,又是沉重的開關門聲,周遭驀地一暗,咳嗽的時候,有回聲。

一定是很大的空間,廠房?

再走了一段,停下,有人上來搜他的身,從他後腰處拔出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羅韌還以為是要被沒收,居然沒有,那人把匕首交到他手裡,粗暴呼喝了句:“進去。”

說話間,重重推了他一下,羅韌踉蹌了兩步,站定身子。

腳步聲遠去了,鼻端有鐵鏽和朽爛的氣息,周圍那麼安靜,靜到能察覺塵埃的落下。

羅韌遲疑了一下,伸手去摘眼罩。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高處傳來砰、砰、砰的聲音,幾盞強光大燈同時開啟,各個方位,照的都是一處,像舞臺上專門追著主角去打的聚光燈,雪亮的光線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羅韌伸手遮在臉前,適應了片刻,然後抬頭環顧周遭。

是巨大的廢棄的廠房,生產線和機器已經抬走,空間空曠,高處卻有沿著牆壁環匝一圈的鐵絲網板架設的走道和樓梯,每隔一段,有很小的通氣的窗子,像嵌在牆壁上的眼睛。

那幾個人,都走的遠遠的,貼牆站在暗影裡,一動不動。

再看自己站的地方,四根大的打進地下的四五米高的鋼樁,頂上和四面都包上鍊網,角落處開了門——他其實等於是,站在一個鐵籠子裡。

羅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輕笑起來。

雖然並不十分相似,但這場景,太熟悉了。

打黑拳,打死拳,而且,是死拳中,最激烈和殘忍的一種,圍籠死拳。

類似古羅馬的角鬥比賽,兩個人進場,籠子鎖上,必須死一個,才能開籠。

如果不忍心下狠手,那麼好,籠子不會開啟,也不會有人送飯送水,活活餓死在裡頭,也是可能的。

圍籠死拳,哪怕在菲律賓,乃至整個東南亞都不常見。

羅韌大笑,看向高處:“這麼想看我打拳嗎?挑戰的是誰,又是泰國的那個拳王休曼嗎?很久不見了,我也挺想他的。”

沒有回答,高處的走廊上靜靜悄悄,光弧滌盪在半空裡,那幾個人無聲無息,像影子一樣沉默。

然後,他的身後,傳來漸漸清晰的腳步聲。

羅韌回頭,看到獵豹。

他的表情從驚詫到冷笑:“你嗎?很好。”

她的手裡,也有一把鋥亮的匕首,很小巧不到,說是匕首不大確切,羅韌認出那是在大馬和印尼常用的蛇形刀,刀身有4到5處彎波,曲線如蛇,刀柄處伸出有鋸齒的三角,用以在近身搏鬥中卡死對方的武器。

圍籠死拳,冷兵器,兩個只能活一個。

很好,就該這樣,這是他最理想的復仇舞臺,不要用槍,一顆生冷的子彈打過去,不痛不癢,安撫不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