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爺爺。”
羅韌解下身上的槍和揹包:“我下去看看。”
因為角度還有亮度問題,有一些細節,望遠鏡也看不到,只能近距離的,靠肉眼去發現。
木代擔心:“下頭有寶氣的。”
“我很快。”
他一直不想讓木代看到井裡的屍體,但是自己如果下井,木代是一定會在井口看的,想想也挺無奈,提醒她:“到時候看我就行。”
木代說:“我也看過恐怖片,沒那麼怕的。”
“真人不一樣,自己熟悉的人更不一樣。”
木代有點發怵,不再跟他較勁,炎紅砂抬頭看羅韌:“你就這樣下去嗎?”
羅韌低頭看了一下井口:“井不大,我撐住井壁可以下去的。”
炎紅砂說:“別。我爺爺說過,寶氣很毒的,越往下越毒,你還是繫繩子吧。”
她低頭翻包,取出了繩索遞給羅韌:全新的攀繩,標籤都還沒撕掉——那天剛挖開寶井就出了變故,她都沒來得及下井。
羅韌接過繩子,估算了一下炎老頭屍體所在的深度,一頭繫住邊上的樹,拽了拽確認結實,另一頭繫住腰。
木代站在井口,即便繩子已經固定在樹上了,她還是伸手緊握住繩子,又吩咐炎紅砂:“你去樹那看著,別讓繩釦鬆了。”
炎紅砂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靠近寶井,一聲不吭的過去了。
——到時候看著我就行。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很難做到,畢竟井口就那麼小,看下去,一覽無餘。
吊住炎老頭的掛繩是藤索搓成的粗繩,系在先前承重木板的託釘上,所以炎老頭的屍體靠近井壁的一邊,羅韌從另一側下,估算的長度剛剛好,就懸停在炎老頭的屍體附近。
羅韌抬起頭,朝木代比了個k的手勢,然後低頭,去看井壁四周。
井壁上很多抓痕,羅韌拿過炎老頭的一隻手看,果然,指甲裡都是井壁的青苔灰泥。
推測是對的,他被倒吊下井裡的時候還沒有死,拼命地掙扎,最後,咽喉處被割了一刀……
刀?不對,不是刀,野人應該不大用刀。
羅韌忍住心頭的不適去看:炎老頭的咽喉處血肉模糊,是被咬的。
又擼起炎老頭的衣袖看傷口:跟所想的不離十,他身上流血的傷口是野人的利爪抓出來的,橫一道豎一道,全身的口子,恐怕百八十道不止。
所以,事情的始末應該是:趁亂抓走了炎老頭,抓傷了他,倒吊下井裡放血,等到時間差不多時,咬斷了他的咽喉。
不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
他抬頭看井口:那最後的一咬,是發生在井上還是井下呢?如果發生在井上,那就要拽著繩子把炎老頭再拎上去,總覺得很麻煩。但如果發生在井下,野人就得爬下來,這麼小的空間,以野人的體型來說,實在有點……
侷促。
見他抬頭,木代俯身:“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羅韌突然聽見炎紅砂的尖叫聲,與此同時,腰間的繩子忽然一鬆,身體重心下墜,頂上一暗,木代也翻了下來。
羅韌腦子裡轟轟的,迅速撐開身體,下滑了五六米之後,終於穩住。
但更擔心木代,她雖然會輕功,但猝不及防,頭朝下栽下來,就算他在下頭擋著,撞到了也夠嗆。
抬頭看時,又是心疼又是慶幸。
她抱著炎老頭的屍體。
也是,從上頭栽下來,倉促間伸手去抓,也只炎老頭這個障礙物了。
可別又嚇哭了。
試探著喊了她一聲,她嗯了一下,聲音直打顫。
羅韌沉住氣:“木代,邊上就是井壁,別慌,下來,到我這裡來。”
木代撤手,貼著井壁下來,她還是抖,功夫施展的沒有之前順利,到最後,幾乎是摔下來的,正摔在羅韌身上。
羅韌一把摟住她,伸手把她的頭摁進懷裡,然後抬頭看井口。
井下觀天,只是那小小的一方口子,但沒有人探下頭來,甚至沒有任何動靜。
羅韌吁氣:現在,只有去到井上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時半會的,他不敢冒險上去,萬一人還沒出井口,上面當頭就是一刀呢?
朝下看,至少還有近二十米,也不能再冒險往下,炎紅砂說了,越往下,寶氣越毒,羅韌覺得,寶氣可能跟沼氣類似,自然界的這些玩意,性質跟馬蜂或者黑螞蟻一樣,他都不敢輕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