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先前我們幾番使詐,已讓汴州敵兵對我們有了忌憚之心,現在又有十多萬大軍聚集於此,依著這山勢地利,汴州敵兵只要稍是謹慎,就不會輕易進犯。”說到這裡,陽天頓了頓,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所擔心的是,河北的那二十萬敵兵得知我常河撤出這麼多的軍隊來此,會乘虛而入!”
陽天這樣一說,眾將官們的臉色也都黯了下來,先前常河城內駐兵近三十萬,自然不用擔心河北敵兵,但現在撤出來了一半多,敵兵手中又有十萬北齊百姓,若是驅趕著他們渡河攻城,常河危矣!
“公子要故意放出一些敵兵回汴州,可是存了讓汴州敵兵忌憚此地,形成對持之勢,好待後方再調援軍來此?”馮利沉吟一番問道。
陽天搖頭苦笑,道:“恐怕敵人不會給我們這麼長的時間!”說著,他在包青秦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望著河北說道:“我想給敵兵來一招空山計!”
“空山計?”馮利看著陽天沉吟著他的這三個字,心裡若有所思。
“包青!”陽天向包青喚道,待他近前,湊到耳旁說道:“你立即回到常河城內,見到曹元帥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明與他,讓他配合我們,不得有誤!”
“是!”包青應了一聲,立即帶著幾名親隨下山縱馬離去。
在山上休整了一天時間,待天黑以後,陽天命令士卒們在山前設營,後山造飯,十多萬大軍聚集於此,漫山遍野的盡是營帳灶臺,但因為背對著汴州城,使得火光不為汴州所見,倒也不著形跡。
後半夜的時候,汴州方向忽然來了十數騎,在距離山區兩三里遠的地方下馬,然後分散開來,悄悄向山區靠近,但距離山樑還有百餘丈遠的時候,就為楚軍哨衛察知,立即示警擒賊,這十數胡奴探子雖然急忙撤逃,但還是被楚軍捉住了七八個,只有五六個人逃回了汴州城。
待這些胡奴探子走後,陽天立即又命令楚軍營帳改到後山,與灶臺並在一起,燈火徹夜不熄,軍旗招展,人聲鼎沸,竟是熱鬧非凡。
天亮後,汴州城內馳出數十騎,當先的是一駕馬車,距離山樑三里停下,看著山頂上無數軍旗和後山的煙火,許久,方才撤回城內,一天無事。
天還未黑,大霧漸起,陽天立即命令埋鍋造飯,吃過飯天才擦黑,陽天命令劉力和吳用兩人率著五千士卒留駐在山上,自己則率著其餘的大軍悄悄從後山撤退,等行到距離山樑數里遠後,常河方向駛來的千餘艘小船卻已等那裡,陽天立即命令士卒們分批上船,急急往河北渡去。
在船上,陽天展開了包青隨船帶來的地圖擺在桌上,向周圍的將官們說道:“此處直渡河北,並無我們的船可以停靠之處,只有逆河往上十里,在常河對岸的鎮口附近才有渡口。但那裡駐著數萬敵兵,我們這點兵力過去,不說能不能渡過,就是衝殺聲,也足可把河北敵兵全部吵醒,所以此計是難成行!”
說到這裡,陽天掃了一圈眾將官們,見他們都注視著自己,他忽然一指鎮口下游七里遠的一處個名叫陳倉的小村子說道:“所以,我決定大軍在這陳倉村靠岸!”
“陽統領!”洛雲臉色一變,忽然拱手道:“這陳倉村唯有一處小渡口,平日一艘兩艘的小船尚可停靠,我們這麼多船過去,要渡運十多萬軍隊,要渡到什麼時候?運到什麼時候?”
“洛將軍不愧是常河出生,本地人對這常河地形竟是如此熟悉!”陽天點頭讚揚道,接著話鋒一轉,沉聲道:“但洛將軍可聽說過浮舟為渡?”
“浮舟為渡?”眾將聽了都是一臉莫名,卻不知陽天所指的是什麼。
陽天見船內的氣氛因為此次任務的兇險而顯得很是沉悶,於是笑道:“不錯,這是我陽氏所首創,本來打算帶到棺材裡也不告別人,只因各位與我甚是投緣,所以就悄悄告訴你們,但你們可千萬都要保密,切莫要讓外人聽了去才是。”
聽陽天說得這般鄭重的,眾將官們反而臉色更是凝重,都默然無語地點了點頭。看得陽天大嘆這個時代的人缺乏幽默感,搖了搖頭,把後世常用的浮橋道理說了一遍,完了才道:“這陳倉一帶的河面寬愈數里,就算是把這一千隻小船都給排上,恐怕也難擺滿整個河面,所以我想只是在兩岸各留一百小船做為浮渡,其他的在河中往來運送!”
“公子,屬下還有一事疑慮!”馮利拱身問道。
“馮先生有何事疑慮,請儘管說來。”陽天笑道。
“公子可是想要憑我們這十萬兵力攻打河北胡奴?”馮利肅顏問道。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