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灰塵,又恭手送到楚鎮桌前,隨帶著幫他倒了杯熱茶寬言道:“今晚是最後期限,十日以後太子大婚,這太子王妃,卻要一定選出來的。”
“選?”楚鎮冷哼一聲,道:“若是真讓我來選,就把那蘿麗斯封為太子妃就行!但父王母后他們又豈會答應?文武百官又豈會答應?說得好聽是讓本太子來選,說得難聽了,還是他們已有了人選來拿這些畫像來讓本太子知道以後要跟什麼樣的人睡覺,全無自主之權!”
那位太監待還要要勸阻,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極難查覺的悶響,豎耳傾聽一番,臉色忽自一變,伸手揮滅油燭,挾著楚鎮就躲到了一旁,才一穩下身形,就見數支駑箭疾射到剛才兩人所坐的桌前,看著那老太監臉淌冷汗,伸手阻止住才要撥出聲來的楚鎮,安撫他藏身床下,這才身形一閃,來到窗外,緩緩推窗望去。
第二章 春夜話酒
窗外,原本侍立著的四名侍衛此時已經倒斃在地,另有兩條人影正準備推門而入,正自疑惑利箭何來的老太監忽覺額頭一寒,有一鐵物頂著了腦袋,斜眼一看,卻見從遠處映來的燈光下,兩個黑巾蒙面者手持強弩,正滿臉冷笑地看著自己。
“你,你們要……哦!”話還未完,那蒙面者就扣到了扳強,一發弩箭穿透他的腦袋,立即命逝,但在臨死之事為楚王盡了後最一次忠——他驚呼一聲。
四個人分從門口窗戶進入室中,掃視一圈四周,卻見黑漆漆的毫無光亮,不知目標去處的四人一邊搜尋,一邊扣動強弩,但凡稍有可疑之處,先就是幾發弩箭射出,不出半盞熱茶的時間,竟射出百餘弩箭,整個寢室之內都滿是弩箭,而外面的王宮侍衛,也聞聲近來。
“走!”一名高大的剌客冷哼一聲,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房子,帶著三名同伴,避開侍衛,繞過整個東宮,從另一處宮門外出去,匯同另一名同伴,撿著沒有人跡的所在回到宮城下。
雖然內宮此時已經亂成一團,但宮城處卻還依舊平靜如常,或許是訊息未及傳至的原因,五人攀著繩索上了牆頭,與守在那裡的同伴一起,翻過宮城離去,整個過程,不過小半個時辰時間!
太子遇剌的訊息比之陽復清遇剌的事情雖然稍有遜色,但楚王之怒卻更有過之,上次的剌客還未查出,現在又發生了這般大事,楚王當場就撤去了京衛提督李季高和城衛統領利雲峰的職務,由刑部尚書唐潛親自掛帥,匯同丞相伍銘禮、侍相陽復清三人一起,督察辦理,限定五日內查出兇手!
被連夜召入宮中,直到天亮才回的陽復清與伍銘禮難得地走到了一起,兩人雖然權勢之大足可傾國,都是毫無顯露身份地乘著青蓬馬車。
“復清老弟,傷勢現在可好利索了?”半路上,伍銘禮的馬車忽然停了一下,與陽復清的馬車並行,車簾一掀,伍銘禮招呼道。
“多謝丞相大人送的那根千年人參,屬下現在已全然大愈。”陽復清見避無可避,也掀簾說道。
“既然好了,不知復清老弟現在還能飲酒否?”伍銘禮對陽復清的冷淡回應卻毫不為忤,依舊笑顏問道。
陽復清的眼睛忽然一亮,看著伍銘禮笑道:“若是那望客來的酒,復清卻還能稍飲兩杯!”
“改道望客來!”伍銘禮也是一笑,向陽復清點了點頭,轉向車伕吩咐道。
“大人,這望客來在哪裡?”伍銘禮先走一步,陽復清的車伕卻又疑惑起來。
“唉!”陽復清的眼睛眯了起來,嘆道:“二十多年未去,但那伍銘禮的車伕卻還記得,看來竟伍銘禮常去了!也罷,你帶我到城西貧民營中,我自尋找就是。”
“大人此舉萬萬不可!”隨護在外的陽武立即阻止道:“城西貧民營中最是混雜,近日還聽有一名曰黑幫的潑皮為爭一處街道竟連殺四人,大人若是到那種地方,卻是危險!”
“哼,就是你多事!”陽復清笑罵一聲,道:“想本朝丞相都能去得的地方,本人身居侍相之職,就不能去得了?你儘管放心就是,若是有人能同時剌殺我等二人,那整個楚國也就危矣!”
城西貧民營就與其名,是貧民居住營地,先前陽復清尚未發跡之前,就是在這裡長大,後來師從名士,卻也經常從那富貴繁華之處回來這裡。而伍銘禮身為權臣長子,卻全無架子,再加上與陽復清素來交好,竟也常隨著陽復清屈就此地,數年如一日,年少氣盛的兩人常花上數十文錢,在這裡的一家賤檔望客來中暢飲歡談,時常通宵達旦,任由那隨護伍銘禮左右的家人催促多次方才離去。
而如今,兩人少年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