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人,每個人都低著頭,看上去極其沮喪,就像年初在七牌坊看到的那個地主一樣。而身邊還站著幾個手持紅纓槍的年輕人。
當下腦子也清醒了,也知道此刻最好不要當出頭鳥,省得自己吃虧。既然抓了我,總不能抓得不明不白,如果僅僅因為我昨晚燒紙的行為,就給我定罪的話,恐怕也沒那麼荒唐吧。於是我一聲不吭,車開了大約有十來分鐘,到了距離老城牆不遠的一個院子裡,這個地方我沒有來過,但是一個人凶神惡煞地招呼我們車上的人統統下車的時候,我才看清這個院子。從大小和陳設來看,應該是一個學校的操場。
那群人讓我們排排站,一個個挨著報上姓名。在我們面前坐著一個奮筆疾書的人。每個人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他都要重複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問為什麼抓你,然後加上一條罪名。輪到我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叫司徒山,因為給死人燒紙錢被抓。他重複了一邊,司徒山,封建份子。
所以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我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甚至是開口申辯的權利,就已經給我定了罪名。諸如此類的,在場還有很多“不法分子”,“走資派”,“反革命”等等。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我大概把這群人想象得太簡單,並開始為自己擔憂。
我們同批被押送來的這些人,都被統一關進了一間教室裡面。進去之後,刺鼻的味道臭不可聞。裡面已經擠了十幾個人了,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從閻羅王那兒走了一遭似的,身上臉上都是傷,這當中有裁縫,有老幹部,有教師。每個人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