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門縫下,鋪上了一層香灰。
師父的包裡,是隨身帶著一些香灰、米、鹽等東西的。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對鬼婚有阻擋的作用,可以用來佈陣。隨後師父就單獨拿出一根香,並未點燃,而是將它立在了香灰上。因為香灰只是薄薄的一層,所以也沒辦法插上去,於是就斜斜的靠在了樓梯上和門上。接著師父又下樓,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口也灑下了香灰,照例放上了一支香。緊接著朝著二樓走,這次從進入樓道口開始,用香灰在地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弧線,就好像跑道的邊緣線一般,將二樓的樓道門和209號病房的門連線了起來,接著他又走到病房內,在開啟的窗戶邊緣,如法炮製了一層,只不過這次他卻刻意留下了一個口子沒有合攏,我知道,那是給那個鬼魂留下一個入口。好讓它進入佈下的陣內。
這樣一來,從209的窗戶開始,到三樓之間的區域,就被香灰圍繞了一個大圈,只要鬼魂再度現形,在這個範圍之內,就一定能夠抓住它。師父告訴我,之所以要把樓梯的範圍納入其中,是因為鬼魂曾經在那個地方出現過,並且有過兩次目擊,所以不能放過這個線索,而同時範圍變大之後,也留給這個鬼魂逃跑的空間,不至於走投無路後就跟咱們拼死一搏。
緊接著師父又在病房的正中央擺上七根蠟燭,組成北斗七星狀,並將蠟燭點燃,這是七星燈,用途廣泛,其中一個作用就是給鬼魂以指引,吸引它們前來。師父指著病房裡靠內的那張病床,也就是起初附身老大爺的那張床對我說,待會你就坐在床上,只要看見我用香灰合攏陣法後,你立刻就開門朝著陣外的方向跑。
我點頭答應。但我不明白,這些東西雖然我都懂,但是師父要怎麼才能把這個鬼魂給吸引出來?師父笑著說,你還記得先前咱們剛剛開始調查的時候,你行了一次水碗圓光術,記得嗎?我說記得啊。但是那個顯影卻不是這個老太太的樣子,甚至不像一個女的,而是個男的。師父摸出那張有這個鬼魂的治療記錄跟我說,你看著下面,家屬的那一欄,這個名字看上去是男人的名字還是女人的。
我仔細看了看,上面寫著三個字:胡勝利。
很明顯,這是個男人的名字。既然是家屬,那麼這個胡勝利估計不是它的丈夫,就是它的兒子。老太太生於1919年,從那個年份開始,中國飽受戰亂摧殘。真正的一場勝利。已經發生在1945年抗戰結束了。這個年代的人,會喜歡用這樣反應時局的詞來給人起名字,那就是說,這個胡勝利應該不會是它的丈夫,而是它的孩子。1945年這個鬼魂也已經26歲,舊社會的女人一般都生育比較早。26歲已經算是比較大齡的了。而家屬欄就只有這麼一個名字,那意味著,這就是他唯一的兒子。
師父說,以你圓光術的水平,能夠查到的,往往是這件事的根源。這個根源有極大的可能是造成鬼魂留存的主要原因。如果說心態平靜那也罷了,咱們只需要解決問題,但是像今天這個鬼魂這樣,充滿了戾氣和暴力,不難猜出,它死的時候,是心裡怨氣極重的。假如你的圓光術裡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個胡勝利的話,假如他就是引起這個鬼魂存在的條件,並造成了它的粗暴的話,說明這個鬼魂和胡勝利之間,其實關係很糟糕。
師父又說道,於是大膽猜測一下,它在臨死之際,唯一的親人卻做出了傷害它的事,這應該是讓它變成惡鬼的主要原因。鬼魂出現的方式都是帶著哭喊,之所以哭則是因為傷心難過,所以我基本上斷定,這個胡勝利。是這個鬼魂最在乎的人,但他並不是一個孝子!
我暗暗點頭,師父的推算能力一向是我望塵莫及的。假如我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臨終前我唯一的兒子卻不聞不問,甚至還不給我送終,我想我也會充滿怨氣吧。只是這冤有頭債有主,它就算是要復仇,也該找它的兒子才對,為什麼莫名其妙對我發起攻擊?
師父說,它之前的幾次出現,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人,她也許是想要引起注意,讓人察覺到她的存在。而我們的到來,則是為了帶它走,這是讓它覺得有危機感的,大概是這樣才攻擊你的吧。
我點點頭,然後問師父現在該怎麼做?師父對我攤開手掌說,你把我之前給你的魯班尺還給我一下,我要打符了。
第一百零九章 。師父出馬
師父這話一說,我突然興奮了起來。原本這段日子以來,我常常會因為要不要跟師父學習打符而困擾不已,畢竟我從拜師到現在這麼些年,還一次都沒親眼看到過師父“打符”。果然是如他剛才說的那樣,要讓我“開開眼界”。
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