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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的那部分人。這些人的思想激進,容不下半點這種封建迷信的傳聞,於是沒幾天,就在單位的職工大會上,點名批評了小雪爸爸。

阿姨嘆了口氣說。回家之後她也勸過孟叔叔,說領導既然批評了,就認真接受,將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要再拿出去說了。這次組織上給了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要好好珍惜才是。可小雪爸爸是一個剛正的人,他說自己又沒撒謊騙人,憑什麼要為這件事批評他,而且這倔脾氣一上了頭,根本就不聽別人的勸。

於是他開始不斷找領導申訴,說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沒有說謊,更加沒有做錯事,不應該在全單位的職工面前被點名批評,他要求領導撤回批評和記過處分。還自己一個公道。可是領導別說本身就不信小雪爸爸的這個故事,就算是真的信了,也不可能朝令夕改的,這樣對自己的威信也是大大有損。原本都已經偃旗息鼓的事情,此刻卻又被小雪爸爸給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上。

於是領導就不能忍了,念在小雪爸爸為單位服務了多年,就給了他一個停薪留職的處分決定。除非他肯公開承認自己的荒唐錯誤,否則這個處分決定絕不更改,如果長期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會從單位裡除名。

除名,就相當於把人家的飯碗給踢了,這是要把人逼上絕路。小雪爸爸個性很倔強,堅決不肯認錯,於是和領導鬧了個不歡而散,這些日子就一直待在家裡。但是這個人心氣高,受不得這樣的委屈,卻又沒辦法扭轉現實,於是就每天悶悶不樂,隔不了幾分鐘就開始唉聲嘆氣,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搞得非常糟糕。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下,家裡人都覺得再這麼下去,估計人就得廢了,於是就去看了醫生。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給他開了些安眠藥幫助晚上睡覺,別的還需要他自己想通釋懷才行。

阿姨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用“小雪爸爸”代稱孟叔叔,言辭之間,透露著焦急和無可奈何。只不過我不清楚她無可奈何的點究竟在哪。這件事如果按照一般老百姓的常態做法。撞見了鬼怪,那就找師傅們來收治,這難道不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嗎?於是我多嘴問了阿姨一句,那您相信孟叔叔說的話嗎?

阿姨楞了一下,然後用有些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微微搖了搖頭。我說既然您自己都不信,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阿姨說她知道沒有意義,但既然你是做這個的,也許跟你說了。你能夠想到一些什麼,你不是來幫小雪照顧她爸爸的嗎?幫我們分析一下,這就是最好的照顧了。

雖然阿姨說得話是沒錯,可是橫豎聽著不是個滋味。那感覺就似乎是我明明看不上你,卻又巴不得你為我辦事一樣。頓時之間,我心裡還是有些失望。孟冬雪是個寬容的好女孩兒,可是和眼前的這位阿姨、她的母親,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

如果對方不是孟冬雪的家人的話,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此刻我恐怕也摔了盤子走人了。但我還是得忍。這種忍耐卻不是憤怒,而是悲哀。悲哀的是我不得不去接受她這樣一個荒謬的邏輯,還不能讓她察覺到我的不情願。

於是我對阿姨說,你說的這些事,其實並不算難辦,只是如果我要幫忙,我還得先聽聽孟叔叔本人說的內容才行。不知道是否方便我親自問問他?我的語氣也變得莫名的客氣了起來,這就是我和別人在開始保持距離的表現。阿姨卻說,這件事是小雪爸爸心裡的一個疙瘩,這段日子以來,我們基本上閉門謝客,連在自己家裡,都基本上不會提到這件事,你這樣去親自問他,會不會讓他情緒更糟糕?

我說不會的。我又分寸。孟叔叔的病並不是因為被鬼嚇到,而是因為被人懷疑,被人不信任。且不論這世上有沒有鬼,就算是有,那人對鬼的傷害。也絕對大過於鬼對人的傷害。所以人和人之間,就更加不必提了。

我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阿姨畢竟生活閱歷擺在那兒,她知道我這句話是在諷刺她和那些又會因為這些害怕,卻又偏偏不相信這些的人。於是她也忍著沒有發作。還是用那種帶著蔑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那你去親自問問吧,碗你不用刷了,我自己來做就好。

於是我洗了洗手,在自己的身上將水漬擦乾。這個動作非常粗魯而不雅,這我知道,可是裝成一個我無法成為的人真的好累,我還是隻能做我自己。接著我就朝著阿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就走進了他們家的屋裡。

孟小妹很乖地自己在溫習功課,為了不打擾她,孟叔叔還特意關上了房間門。而他自己則坐在櫃子跟前,耳朵湊著聽收音機裡的播音,之所以要湊著耳朵,是因為他把聲音開得很小。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