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很難分得清誰會比較吃虧了。因為都是在硬碰硬。只不過當他快要踢到的時候,我手肘夾緊後朝著邊上挪了一寸多,以保證他這一膝蓋重擊過來的時候,我的手肘會撞到他大腿正面正中央的位置。那個地方我是吃過苦頭的,雖然都是實打實的肌肉,但是因為手腳是運動器官的關係。這裡佈滿了各種各樣的神經和筋,猛烈撞擊之下會有一種非常迅猛的酸脹感。果然當他撞過來的時候,我手上用力,用我的兩個手肘使勁抵了他的大腿一下。
“啊!”只聽見地包天一聲慘叫,然後瘸著腿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他的腿倒並不是真的瘸了,而是被這樣一次撞擊之後,就使不上力了。我心想這就是我反擊的機會,畢竟我身上也是有傷才剛剛好的人,我也不能過度用力尤其是我的腿。我猛地朝著地包天撲了過去,依然和起初抱大腿的姿勢一樣,只不過這次我沒有再抱他的大腿。而是攔腰環扣,雙手一下子鎖住了他的腰,而我的臉蛋就頂在了他的肚子上,接著我讓自己的上半身傾斜,用身體的重量加上手上的力量和腳踩在地面上的借力,將地包天的身體朝下壓。
此刻我心裡知道。論搏擊技術,我萬萬不是這樣一個職業軍人的對手,正面對抗我只會死的很難看。可是如果我想法子讓對方摔倒的話,那情況可就另當別論了。我的整張臉和一隻耳朵就貼在地包天的肚子上,軟軟的其實使不上什麼力氣,反倒是我耳朵裡聽見一陣咕嚕咕嚕腸道蠕動的聲音。聽上去還怪噁心的。在幾個地方同時用力之後,原本就一隻腳痠脹的地包天終於再一次身體失衡,被我壓倒在地上。
我原本想過,就好像上一次那樣跳上去就劈頭蓋臉地一頓揍,但是我想在地包天摔倒的同時,他也預料到我會這麼做,果然抬頭一看他在摔下去的時候就已經把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於是我一下子躥到了地包天的腦袋後面,從身後的位置將左手穿過地包天的後腦勺,然後用身體的壓力加上手的力氣,把他的腦袋連同兩隻正抱著頭的手一起死死地夾在了我左手的腋下。
我明顯感覺到地包天掙扎了幾下,但是這種動作下他沒有借力的地方,於是就無法掙脫。我也沒閒著讓他掙扎,因為那會耗費咱們雙方的力氣,於是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用有傷的那隻腳蹬在地面,另一隻腳則用一種近乎於抬腿的姿勢,將我的膝蓋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著地包天的後腦勺。
他的後腦勺只有一兩隻手的手掌在阻擋,其實起不了什麼作用。就這麼連續撞擊了十幾下之後。被我夾在腋下的他突然大喊道,停手,別打了!認輸了!
打得興起,這樣戛然而止的停頓讓我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但咱們始終是君子,說好了分出勝負那就不要得寸進尺。於是我停下了膝蓋擊打的動作,看到他已經不掙扎了。於是才鬆開了他。
一場打鬥下來,打的時候沒覺得,站起身來才發現身上已經有多處擦傷,都是在這崎嶇的地面上擦到的。我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發現手腳已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還在微微發抖。地包天喘著氣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歇息了片刻後,就從那個男人手裡接過了槍,然後退出保險,把槍放進了自己的褲兜裡。隨後他衝著那個挾持住傻姑娘的男人指了指說,放人吧。
地包天此話一出,我瞬間有一種獲救的感覺。但是被大毛抓住的那個女人卻大叫道。你他媽瘋了嗎?他們如果從這裡走出去,咱們的事情可就敗露了!回頭你拿什麼跟上頭交代,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豈不是要給你墊背陪葬嗎?地包天不說話,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看那個女人一眼。
女人說完這話,也許周圍的那些男人也覺得自己不能因為地包天的決定跟著受連累,於是那個挾持傻姑娘的人,竟然也沒有放手,而是眼睛來回看著地包天和那個女人。我看到這架勢,似乎如果大毛不放人的話,對方是不會放了傻姑娘的,於是我從大毛手裡接過了槍,然後攥著那女人的衣領,就把她推到了地包天的身邊,但是槍卻沒有還給他。
我正打算開口跟地包天說,人我也放了,希望你履行承諾的時候,那個被我推過去的女人竟然好像瘋了一樣。一下子撲到了地包天的腿邊,極其迅速而準確地伸手從他褲兜裡摸出來剛才那把手槍,地包天還沒來得及阻攔,她就非常熟練地拉開槍栓,槍口對準我開了一槍。
我縱然有當前十倍的本領在身,在這樣短暫的距離裡。我也無法躲閃這顆要我命的子彈。卻不知為何那一刻竟然好像慢鏡頭一般在我眼裡出現,甚至是扣下扳機的時候撞針打到了子彈,而從槍口冒出來的火花,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甚至當時還沒來得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