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我們。朝著甘木喜歡盤著的木架子的方向。
於是我嚇了一跳,立刻從地上爬起身來,此刻秦不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就立刻走到裡屋的門口,伸出雙手輕輕地抓著布簾子,然後嘩啦一聲,使勁將它拉扯了下來。
沒有了布簾子的遮擋,裡屋的一切就突然一目瞭然了起來。原本看到那四雙一模一樣的腳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屋裡混進來四個外頭的鬼魂,這點數量簡直不在考慮範圍,打了就是,可是當布簾子被拉扯下來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了這四個人影,卻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必須強調的是,我雖然想叫,但我沒有真的叫出口,松子則在這個時候驚聲尖叫了起來,聲音是那種假嗓的尖銳,很像是一個女人遇到流氓時候的感覺,我很難想象為什麼一個男人會發出這樣的叫喊聲。不過鬆子那尖銳刺耳的驚叫聲一下子驚醒了我,我一邊後退一邊對秦不空說,你站遠點裡頭有鬼!
我之所以開口說裡頭有鬼,是我無需仔細檢視,就能夠判斷出裡面的傢伙是鬼而並非是人。如果說外面的那些鬼魂只是表現和舉止給了我對方是鬼的感覺的話。眼前的這四個一模一樣的傢伙,卻極其直觀的,用自己的外觀就告訴了我自己是鬼的事實。
它們四個長得一模一樣,個子非常高,以至於如果不彎下腦袋的話,就會頂破天花板,然而它們看上去並不是那種長得很高的人,而像是吧一個正常人拉長,身體的整體都被拉長了一樣,所以當秦不空扯下布簾子的時候,這四個傢伙竟然慢吞吞但動作完全一致地轉過頭來,四張一模一樣被拉長的臉,看上去似乎是個男人,但因為拉伸的關係,它的嘴角非常詭異地往下垂,眼角也是如此,下眼瞼甚至還因為拉扯的關係,露出了紅黑色的內眼瞼。而這四個鬼魂的眼仁卻有點不同。就算是鬼魂。可以改變眼仁的顏色,但終究是以人的形象出現,所以眼仁的大小,一般是不會發生改變的,但是眼前這四位,眼仁卻出奇的小。一般的黑色眼仁部分大約有龍眼核那麼大,可它們的,卻只有綠豆那麼大。
這就造成了它們白色的眼珠子上,有一個黑黑的細小圓點,然後這樣八隻眼睛一起朝著我們望過來,那感覺非常滲人。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先前那些外面的鬼魂只盯著人看而不會攻擊,我幼稚地以為這四個傢伙也是如此。秦不空站在門的一側,隔著牆壁,所以這四個傢伙轉頭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而就在它們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的時候,突然張開四張大嘴,朝著我長長地嘶吼了起來。
它們長大嘴巴的方式。就好像小時候在樹下捏的泥巴小人,給小人做了個嘴巴,但是當嘴巴張開的時候,會因為泥土的黏性而互相拉扯,造成一種類似麵粉的撕裂感。那四張嘴巴大得嚇人,幾乎都快能夠一口吞下我的大腦袋了。而那種嘶吼的聲音。就好像是一個被拔了舌頭的人,拔出來的時候還不小心拽扯出了氣管,所以聲音雖然很大,但卻似乎不是從聲帶發生的那種,隨著那一聲猛烈的嘶吼,我竟然感覺屋子裡的桌子椅子門窗都跟著顫動了起來,鼻子裡也聞到一股濃烈的臭雞蛋味,是的,這就是鬼魂該有的味道,從味道燻人的程度,以及它的那聲嘶吼造成的震撼,我立刻就知道,這傢伙是個猛貨,搞不好還是造成這一切的根子上的那個鬼魂。
聽見嘶吼聲後,秦不空朝著邊上躲閃了一下,然後迅速側著身子朝著門內張望了一下,然後想也沒想地朝著我們跑了過來,和我站站一起,甚至還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這死老頭力氣還真是不小,抓得我的手臂隱隱生痛,可當時我一直目不轉睛地提防著四個傢伙,並沒有察覺到,原來秦不空的這些動作,也正是他感到害怕的結果。
幾秒鐘後。嘶吼聲停止了下來,耳朵裡還因為先前的震撼而嗡嗡作響,松子在我身邊顫抖而驚恐地問道,司…司徒,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我也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知道啊。我從沒見過。秦不空看上去也非常緊張,就連他這種行走江湖幾十年的老神棍,此刻說話的時候竟然也顯得氣息不穩,他說,這好像是個剎(cha)…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魑”字位下的守關大鬼。竟然是個剎嗎?
好在我早期學藝的時候,由於沒有實戰的機會,於是就有更多的時間去研讀那些奇聞怪事的書籍,所以對“剎”是有一定了解的。在佛教裡,它被看做是一種專門吞食其他亡魂的大鬼王,靠吃其他亡魂而獲取對方的力量,從而使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而剎也不會輕易出現,每次出現,常常都是會死掉一大片人。相傳早起的瘟疫、黑死病等,都是被剎作怪的結果。這麼說起來,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