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大男人在電話那頭抽泣算什麼,而且很快伴著抽泣聲我聽見他開始說話,可是在說些什麼我卻什麼也聽不懂,那語言聽著很怪,說的又很快,我於是把電話給掛了。
但是過了幾分鐘,電話又打過來了,我見還是這個號碼,本來打算不接的,但思考了下還是耐著性子接了起來,接起來之後我喂了一聲,這回電話那頭沒有沉默也沒有別的聲音,而是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那頭的人說他是施虎,這是他的號碼,我正打算說剛剛打過來是怎麼回事,哪知道他在電話卻問我說,剛剛是怎麼回事,能聽見我說話,可是他說話我卻好想聽不見似的。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剛想問他說電話裡頭的哭聲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沒張口,忽然施虎的聲音就又變成了剛剛我聽不懂的那種話語,我徹底懵了,於是說他這是搞什麼,怎麼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
大概過了十來秒鐘,那頭又變成了施虎的聲音,他問說我怎麼突然就沒聲了,而且一片空白聲,我剛想說什麼忽然意識到不對,於是到了嗓口的話變成了另一句,我和施虎說:“我這電話不對勁,我好像聽見了別人的聲音。”
施虎在電話那頭愣了下,接著就說我他現在到單位來找我,讓我哪兒也別去,他要和我說的事見面了再談。施虎私下單獨聯絡我肯定是有別的事的,於是我說好,然後就掛了電話。
之後我去衛生間衝了一把臉,因為沒帶手機,回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竟又有了一個未接來電,起先我以為是不是施虎又打來的,但是很快覺得不對勁,這個號碼怎麼這麼熟悉,於是看了一遍號碼,不禁整個人都為之一寒,這個號碼是我自己的!
我拿著手機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想通這自己也能給自己打電話?於是我順手按了這個號碼撥出去,不出所料,電話那頭的提示音是說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與我知道的並沒兩樣。而讓人有些匪夷所思的,是自己撥自己的號碼永遠都是在通話中,而且是不會有未接來電的顯示的。
到了這裡我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只覺得一種莫名的詭異感在我身邊徐徐散開,將我包圍住,我為了讓自己放鬆下來,不斷地喝水,幸好當時實在單位,周圍還有其他同事,就算害怕也沒那麼劇烈。
一個多小時後施虎到了單位,但是他沒進來,而是讓我到外面,他說就這樣進來有些太顯眼了,其實我一直不清楚施虎倒底是以什麼身份在和我接觸的,見到他的時候我也問了,他說這事暫時還得保密,我要真想不通,就當是他私人和我交朋友。
我心上說私下交朋友可不是這樣神秘的,施虎問我現在得空不得空,他有件事想和我瞭解一下,我也沒啥事,於是他和我說那我麼那邊走邊聊。施虎來找我是為著劉老頭的事,我就知道公安局對我的禁令還沒解除,就說明劉老頭的這事沒完。
他首先告訴我說劉老頭的骨灰被偷了,我聽了之後以為他是專門來說這事的,於是就反問說難道他以為是我乾的,施虎搖頭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讓我知道,我於是問說偷他的骨灰幹什麼,也不忌諱。
施虎就沒說了,大概他也還在查,接著他問我,也算是再一次確認,說是我和劉老頭真的不認識還是我沒說實情,我鄭重其事地和施虎說我真的不認識,我覺得我要不斬釘截鐵地否認,我覺得這個問題和質疑就會沒完,施虎聽了之後沉默了下,就問我說我知不知道劉老頭的事,我說我都不認識他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接著我才知道施虎來找我,就是為著這事,他在說這事之前叮囑我說接下來我聽見的可能會難以理解,也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讓我不要質疑,我點點頭,心裡想什麼事這麼神神叨叨的,再說了再詭異的事都已經在我身上出現過了,還會有比這些更詭異的事嗎?
施虎說三年前劉老頭就“死”過一次,我聽著施虎說話,大氣也不敢出,施虎說劉老頭一年前莫名地死了,家裡人還給他辦了喪事,火化那天他老伴兒和他女兒女婿坐著殯儀館的車送他去殯儀館,但是讓人覺得震驚和意想不到的是,等到了殯儀館,司機把門開啟,卻發現他全家人都亂七八糟地躺在車裡頭,司機當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為他們睡過去了,上去喊他們,哪知道怎噩夢推都推不醒,再一摸鼻息,竟全都死了。
那司機當場嚇得魂都飛了,當場就報了警,結果法醫驗了之後發現劉老頭的家人是吸入了毒氣窒息而亡的,當時的說法是可能是他們和屍體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頭,劉老頭的屍體散發出了這種毒氣。
這個解釋很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