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單蘭金沒有半點火氣,依舊是那樣沒有多少起伏的聲音,他問我說我現在在哪裡,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危險。
單蘭金這樣問,我反倒覺得有些難以回答了,我和他說沒事,昨晚起火之前我就下來了,只是我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我在阿婆這裡,正說著難師傅已經到了一旁,他沒出聲地告訴我,讓我實話實說,沒事的。
於是我這才告訴單蘭金我在護國路阿婆這邊,單蘭金那頭問說我怎麼會跑這麼遠,到這裡來了。電話裡頭也不好多說,單蘭金知道我沒事也就沒有再多問,他說讓我不要去別處了,他現在就和人過來,昨晚的事他還需要和我求證。
掛了電話我就從樓上下來,難師傅說他不能和單蘭金直接見面,所以要避一避,畢竟他現在還處於消失狀態,而且偽造警方檔案的事還沒了,其實我很好奇難師傅是怎麼逃脫警方的追捕和調查的,難師傅卻說這很容易,但是怎麼個容易法就沒說了。
之後難師傅就先離開了,我發現這家裡就只有阿婆和她兒媳婦住,問起的時候阿婆才說她丈夫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至於他兒子也在幾年前死了,家裡就只剩下她婆媳倆,還好婆媳之間相處的如同母女,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怎麼一個天翻地覆呢。
我沒想到自己無心地一問會是這樣,於是只能和阿婆說讓她節哀,阿婆卻說人活著總是要死的,早死的後死而已,也沒有分別。大約是阿婆已經到了這樣的年紀,所以已經看淡了生死,只是她說的這話,我是不能完全理解的。
阿婆她兒媳婦做了早點,我吃了一些,可畢竟是在別人家,始終有些拘束著,說話什麼的都有些不大自在,之後單蘭金自己一個人過來了,阿婆他婆媳倆都喝單蘭金客套地打了招呼,單蘭金倒也沒說什麼也沒問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只是說沒事就好,而且他說我頭上的震盪還要觀察,先回醫院再說吧。
可是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頭也不昏沉了,單蘭金說就算不去醫院那也要先回去,況且昨晚發生了這麼多事,有些事我是當事人,還需要我的說辭才能確認。之後我和阿婆他們告辭,醫院我堅持不回去,單蘭金拗不過我就回了家裡。
到了家裡單蘭金問我說昨晚醫院跳樓的是怎麼回事,我聽見他這樣問,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我又不在現場,這個他應該問醫院的人才對,怎麼問我來了。單蘭金聽了又試著問說我知道那是一個死人跳樓不知道的?
我覺得單蘭金一定是知道什麼了,要不然不會這樣就像下陷阱一樣的問我,我於是開門見山地問他他想要問什麼就直接問,不要拐彎抹角的。單蘭金終於才問說,我昨晚是不是見過施虎了。原來他要問的是這個,我說他來找過我,和我說了那個人跳樓的事,也告訴我那是個太平間裡的死人。
單蘭金聽著,也沒說話,最後卻才和我說了一句,他說我會害死他的。我反倒不解地看著單蘭金,單蘭金才說最近施虎有些異常,他覺得可能是他和我太過於接近,以至於我身邊的一些東西浸染到了他,就像昨晚據有人說他們在現場看見了施虎,而且目睹了跳樓的全過程,那架勢就好像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專門守在那裡等著的一樣。
我聽得心驚,難師傅收我連累才讓我過意不去了,現在施虎竟然也……
這樣說著我想起難師傅說施虎身上有個手掌印的事,於是心裡就懸了起來,我問單蘭金說那現在施虎有事沒有,單蘭金才說只要他像馬一品那樣不與我接觸,遠離我一些,身上的這些事自然就會自己消散掉。可是聽見單蘭金這樣說,我對單蘭金說現在他來負責我的事,那麼他豈不是也會……
可是單蘭金卻斬釘截鐵地說他不會,我問為什麼,單蘭金卻只是看著我,用很巧妙的方式說,如果會的話這些東西早就纏著他了。我知道單蘭金故意避重就輕,就是不願意說了,我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所以單蘭金告訴我下次如果我再見到施虎,仔細留著他一些,看看我能看出來什麼異樣的東西沒有,最好還是我不要見他,可是按現在的情形,即便我不見他,他也會來找我,因為纏著他的那些東西會自動將他引到我身邊來。
我暗暗為施虎捏一把汗。單蘭金說完施虎的事之後,就又說起了昨晚的事,他說我怎麼就知道我住的那間病房會起火,提前離開的,單蘭金說當時我不是一個人對不對,一定有人幫我,我卻搖頭說的確是我自己跑下來的,原因無他,因為我看見了醫院的門後又不一樣的東西,而且那東西還坐到了床上,加上施虎後來又來找了我,所以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總覺得病房裡面不安全,這才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