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能抓住的卻是一把煙塵,真正握到手上的卻什麼都沒有。我看著眼前的這七根鐵柱,忽然覺得異常憤怒起來,然後就揮舞著左手打在了上面,只是這一切都是幻影,我的手這樣穿過了它們,揮了一個空,施虎扶住我說:“亦傑,你不要這樣。”
我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符樂的聲音,這是木盤的聲音,我於是轉頭看向門口,卻看見這裡竟然在崩散,而在崩散之後,我驚異地發現,我竟然站在我住的這一棟小區,而且是在這一棟樓的前面。
單蘭金站在我身旁,他手上拿著那個木盤,但是我看見木盤已經變成了一座塔,符樂不斷地從塔身裡傳出來。
我看著單蘭金,疑惑地問他說:“單蘭金,怎麼是你?”
他說:“這是鎮魂曲,你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我的確聽過這符樂,但是在哪裡聽過卻根本記不起來,他說:“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在哪裡,而這一首鎮魂曲就是開啟那個地方的所在。”
我疑惑起來:“你怎麼開啟木盤的?”
單蘭金說:“不是我,而是你,是你開啟了木盤,因為我早就知道它們被封禁在殯儀館之中,除了你沒人能解禁,也就在剛剛,你解禁了它們。”
我於是默然,單蘭金說:“那我們一起去吧。”
說著我才看見就在我們這棟樓的地方,多了一條通道,我說:“這是……”
單蘭金說:“這就是一直沒有被開啟的地下二層,也正是所有的謎團所在。”
走進去之後,我看見了無數的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但是進去之後,就變成了我一個人,單蘭金和施虎都已經徹底不見,我看見光是從前面的一個出口一樣的地方發出來的,就像一個入口一樣,我於是才驚覺——這是極樂地獄!
我就這樣緩緩靠近光,直到走到了入口,進入到另一個地方,我來到了另一個滿是光的地方,或者說只有一盞燭火的地方。可以說這裡只有一盞燭火,也可以說這裡有千萬的燭火,因為這裡全是鏡子,這就是一個被鏡子給徹底包圍起來的空間,燭火在鏡子裡變成了很多的光,照的這裡就像是有源源不斷的光一樣。
我站在鏡子中間,但是我卻看見鏡子里根本倒映不出我的影像,我只看見在我的腳下,有一個人在沉睡,那是沉睡中的我,是的,我沒有看錯,那是一個沉睡中的我。
我於是往地上趴下來,試圖看得更加真實一些,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的手可以穿越了鏡子,似乎可以摸到他。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所:“不要。”
接著我看見一縷幽魂出現在我跟前,正是引魂,我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卻看著鏡子裡面的這個人說:“當他醒來,這裡的一切就會消失,包括你。”
我看著引魂,似乎有些不大理解,引魂說:“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他是這裡起源的根源,也就是你,但是無論是你還是所有的人,他們都是不存在的,因為他創造了你們,你一直想知道你是誰,你就是你,你同時也是他在這裡的化身。”
我看著引魂,又看著腳下沉睡的這個人,說道:“我終於明白了。”
那種決定我們做選擇的力量,所有控制著這個地方的力量,都源自它的意志,因為在他的腦中,我們所有人的軌跡都已經被既定了,我們要做什麼,怎麼活著,未來是什麼。我們把它稱為命格,所以有人去窺探,有人想去改變,但都是徒勞,因為你無法與這樣的他對話,而唯有我不同,因為我是他,我可以改變,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說我是關鍵,是這一切的成敗,其實從一開始,這就是我自己和自己的鬥爭,更不如說,是我對生命與死亡的思考和探索。
我說:“我終於明白,世間並不存在所謂的陽世和地獄,我所在的陽世或許也只是另一個人的思維,而我們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就像在這裡施虎是我構建出來的,他也根本不存在一樣。即便時間,也有消亡的一天,唯有不滅的,是自己的心。”
引魂說:“看來你的思考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你要知道,只要你存在,這個地方就會存在,毀滅,重生,再毀滅,再重生,你醒過來即是末日,你沉睡便是新生,如此反覆,就是這裡存在的意義。”
我說:“我懂了,其實即便陽世也可以被稱之為是地獄,因為那也是別人幻化出來的心境,而我們就按著他的意境如此活著,我們也把它成為命格。”
這就是無極!
因為你永遠無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