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算回頭去看,就忽然暈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就根本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家裡睡著了,而且一醒來就是第二天的白天。”
聽見黃偉倫這樣說,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問:“那麼那個木盒子呢,是被拿走了還是跟著你回到家裡了?”
黃偉倫說:“應該是被人拿走了,我家裡沒有這個木盒子,後來我有些迷迷糊糊的,這事好像是你忽然丟失了一段記憶一樣的,又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的,於是等上班的時候,我又到停屍房去看過,那塊地板磚是好的,我再敲了敲,已經沒有那種空心的感覺了,像是被填平了。”
又是一個謎團,連當事人也不知道的謎團,而且這件事要不是黃偉倫自己說出來,甚至都沒人知道,我估摸著整個殯儀館能知道這件事的,也不會超過幾個。
黃偉倫這段失去的記憶我們就暫且不說,他繼續說下去,他說從那天之後,他就覺得像是有什麼人跟著他一樣,白天還好一些,但是一到晚上就好像身後總有一個人,無論你在幹什麼,都覺得有人在和你一起,可是你身邊明明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黃偉倫說這種感覺在殯儀館尤其明顯,因為殯儀館比較陰森,所以即便是白天也不會很好,有幾次他在給屍體化妝,甚至屍體忽然就睜開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抓著他,弄得他那一段時間隨時都是緊張兮兮的。
這個我知道,後來沒幾天,我就從馬一品那裡聽見了他跳樓的事。
但我還有一件事,我問黃偉倫說:“我在我們這棟樓的電梯裡見過你,你到我們這裡來是做什麼?”
黃偉倫依舊是那樣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而且聽見我說他來過我們這裡,立刻頭就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說:“我絕對沒有來過這裡,更別說是這棟樓了。”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黃偉倫的神情忽然有了變化,他又說:“你這麼說的話,我好像是來過一次的。”
我問:“是什麼時候?”
黃偉倫說:“是在夢裡,而且這個夢不是做過一次,而且是很多次。”
我問:“什麼夢?”
黃偉倫說:“一個在電梯裡的夢,我不知道那是在哪裡,反正夢開始的時候就是在電梯裡,而且我看見了你,我清楚地記得,你好像是從七樓進來的,那時候在夢裡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醒來之後我卻清楚記得你的長相,如果你說的我到過這裡,會不會就是在那夢裡的電梯裡,這個電梯就是你們這棟樓。”
聽見他這樣描述,我腦袋裡面那個一模一樣的場景已經跟著浮現了出來,只是一直到現在,那個場景都有缺失,因為我暈過去了,我不知道後來發生過什麼。
黃偉倫的描述正好將這段缺失給補了起來,他說:“你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張白紙,很顯然,我看見像是一幅畫一樣的東西。但是很快你就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暈過去了,倒在了地上,當時我們都有些驚訝,我就上前去扶你,然後旁邊的那個女人則揀起了你掉在地上的那幅畫,這時候正好電梯門開了,她就拿著畫出去了,我喊了她兩聲,但是沒有反應,最後電梯門又關上,我就忽然醒了過來。”
我問:“你不認識那個女的?”
黃偉倫說:“從來沒有見過。”
那個女人的面容我不怎麼記得清了,現在也基本上回憶不起來,一想起總是模糊的,只知道是個女的,其餘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且竟然是她拿走了那張素描,我問黃偉倫:“你還記不記得她是在幾樓出去的?”
黃偉倫說:“十二樓。”
我問:“你確定?”
他說:“我夢見過很多次,確定。”
我有些疑惑了,當時我從七樓進來,應該是會十一樓的,可是為什麼會到了十二樓,我於是問黃偉倫:“那我按的是幾樓?”
黃偉倫說:“是二十一樓。”
我反問了一句:“二十一樓?”
黃偉倫說:“樓層我絕對不會記錯,當時電梯裡就我們三個人,我無緣無故出現在裡面,我沒有按電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哪裡,當時就只有十二樓的按鈕亮著,你上來之後,二十一樓的也亮起來了。”
夢裡的情景總是荒謬的,但是黃偉倫的這個夢卻並不荒誕,或許在他看來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卻是我親身經歷的東西,我說:“我們這棟樓沒有二十一樓,而且電梯裡也沒有二十一樓的按鍵。”
黃偉倫說:“可我的夢裡就是這樣的。”
我並不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