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叭。”
在戀展現出其如鬼神一般的武技或者說是恐怖之後,日本武將看到她那始終呆呆的迷糊表情,眼前卻不由得浮現出她將剛才那些人斬成碎塊的情景,心臟更加劇烈地想要跳出胸膛,防禦陣形集體地向後移動起來,竟然發出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這個名為“戀”,有著“鬼神”之稱的方天畫戟呆毛少女,在戰場之上,比任何人都強大,比任何人都恐怖,也比任何人都美麗。
整個法陣之內,出現了奇特的一幕:一個溼身的少女悠閒地扛著巨大的方天畫戟向一群人走去,那群人立即整齊地轉移到別的地方,身後另一群人好似無意識一樣,跟在溼身少女的後面夢遊,三方始終保持著勻速運動。
看到方天畫戟呆毛少女沒有忽然衝上來的想法,被迫始終不停移動的日本武將和北條家雜兵們都鬆了口氣。尤其是北條家雜兵們,雖然已經有所覺悟了,關鍵時刻要讓領導先走,但誰也不想死得那麼慘烈啊。
站在陣外的楚軒,有點意外地看著一直慢悠悠的戀,像平常一樣有點散漫地扛著方天畫戟迎向衝過來的敵人們,並將她們利落地分割掉,眼鏡反光沒有說話。等到場地中的所有人都注意保持與戀的距離之後,他轉頭建議朱裡道:
“敵人心智已奪,應該讓突擊部隊從另一方向發起攻擊。”
吃驚地看著SOS團中總是抱著小動物呆呆地笑著的戀,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戰場上的鬼神,就連算無遺策的朱裡也驚呆了。這就像平時和你一起玩魔獸的同班同學,轉身內褲外穿飛上天拯救地球去了,給你帶來的震撼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突擊部隊,繞過我方手持方天畫戟的作戰人員,該人員的識別代號為‘戀’。分出一部分防禦系人員保護好法術系戰鬥人員,其他抓捕人員從戀的另一個方向發動攻擊。”
作為法陣主持者,朱裡的指令可以不透過其他方法,直接傳入法陣之中相關人員的耳朵,或者說是大腦裡,有點類似於心靈通訊。
於是突擊部隊接受到命令之後重新開始動了起來,拿著七星寶刀的月神色複雜,有點害怕地遠遠望了一直溫和地任由自己和詠擺佈的戀,轉身跟隨其他突擊人員繞過戀阻截日本武將們去了。
好像是感覺到了月的視線,戀頭上的兩根呆毛,忽然搖動了兩下。渾身鮮血的少女沒有轉過頭,那雙鮮紅的眼睛中,好似有點黯然。她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扛著方天畫戟孤獨地走向敵人,無論敵我雙方,都會在她靠近之前默契地邊打邊閃開。
看到自己準備的奇兵“戀”的作用超乎想像地強大,本來只是想找個合適機會摸摸這個神秘少女的底,並收集一下能力資料的楚軒,準備開始進行下一步。他打算叮囑雛裡特別關照著,讓SOS團也在外圍有限地參與戰鬥,刷刷經驗值。
但是,在這之前需要解決的問題是——
楚軒在提醒朱裡之後,轉頭看到春日正望著陣中雖然熱鬧,但因為不停散步的戀的存在而總有些不是那麼全神貫注的廝殺場面,身體正微微地發抖。他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淡漠地說:“害怕了就回去。”
春日彷彿被驚醒一樣轉頭看向楚軒,但能看見的仍然只是他那遮擋住眼睛的反光眼鏡,還有線條堅毅冷酷的嘴角。
“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楚軒走到了春日的身邊,沒有看她,視線投入法陣之中那已經有點乾涸的血泊,平淡地說道。
春日用力地搖了搖頭,眼神重新變得堅毅起來,但其實好像只是憑著理智和氣勢來前進,內心深處還並沒有完全地轉變過來。她眉梢上挑,但卻給人一種逞強的意味,好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樣對楚軒說道:
“我知道你是在顧及我面對的敵人也是日本人這點,但她們做的是壞事。如果在這裡她們的陰謀得逞了,那麼這次與人馬族獸人同盟的對抗必將遭遇史無前例的慘敗,入侵的獸人也不會分辨中國人和日本人。”
春日忽略了戀給自己帶來的精神衝擊,壓抑住心中的恐怖轉身對錶情各異的SOS團成員們說道:“因此即使是為了日本人,我也要阻止她們。你們……願意跟我來麼?”
SOS團的成員們,雖然很多人還像小動物一樣在瑟瑟發抖,但依然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得到了期望的回應之後,春日好像也獲得了一些新的動力,是為了保護好每一個團員吧?
“那麼按照原定計劃準備進入戰場。”楚軒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淡淡地對春日說了句,“聽從雛裡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