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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人簇擁著去了中軍主帳,那邊是軍營重地,守備森嚴,不許任何無關之人進入,她站在高處遠遠地望了幾眼,看見兩名身形挺拔的男子在門口相迎,一個似乎身上有傷,楚襄親手扶了他一把,隨後三人就進帳了。

那句未說出口的謝謝就一直存到了現在。

嶽凌兮放下布巾,冰涼的洗臉水讓她清醒不少,她想了想,決定到外面去看一看,新到一個地方把周圍環境都觀察透徹已經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了。

走出帳篷,眼前豁然開朗,上有碧空赤晷交相輝映,下有青山伴著關隘城牆連綿起伏不知盡頭,營砦林立其中,色調冰冷,肅然生畏,四面八方皆設有校場,一片烏壓壓的全是玄甲軍在操戈演練,場面十分壯觀。

她所在的地方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傷兵,應該是在醫療隊這邊,想來昨夜剛到營帳便有女醫官來給她看腿傷,中間缺了一味藥,回去拿來不過半刻的工夫,原來是就近安置。

嶽凌兮默然回想著,身後冷不防傳來了孩童稚嫩的聲音。

“言修哥哥,你不會又讓醫官姐姐給我熬那又苦又嗆的湯藥喝吧?我真的沒受傷,你相信我好不好?”

男孩癟著嘴,步子邁得極小,像個小尾巴似地拖在夜言修身後,顯然對看病喝藥這件事極為抗拒,夜言修啼笑皆非地瞅了他一陣,見他實在不願去,索性停下了步伐。

第146章 良宵

金爐香盡,更漏聲殘,剪剪微風攜寒香入戶,與半開芙蓉及一彎幽月共同織成這靜謐的春夜,宮闕深處,一抹薄影印上芙蓉畫屏,隱約可見錦被翻浪,鴛鴦成雙,還有嬌吟聲時斷時續地湧入耳簾。

良久,聲息漸漸沉澱下來,一切歸於平靜。

嶽凌兮趴在楚襄胸口細細地喘著氣,明眸半闔,雙頰飄粉,就像是一朵剛從枝頭摘下來還沾著露水的桃花,芳香馥郁,誘人至極,楚襄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右手覆上雪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那片香汗淋漓的肌膚,內心已然饜足。

大半年沒有親熱,如此纏綿不休至深夜,倒像是回到了初識之時。

或許是心有靈犀,平復呼吸之後,嶽凌兮挽著他的頸子輕輕軟軟地說:“我們好像很久不曾這樣了。”

“唔。”楚襄勾著嘴角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前線戰事已經到了最後的重要關頭,朝廷上下各路臣工都擰成了一根緊繃的絲絃,不敢鬆懈須臾,楚襄自也一樣,還特地下了諭令,只要收到北境發來的奏報,無須通傳,一律直入宮門呈達天聽,這麼一來就免不了要挑燈夜戰,嶽凌兮早晨醒來,身旁經常是人去被空,已經涼透。

然而帝王也有家事,他日理萬機,侍奉長輩和處理內務的重擔就落到了她身上,除此之外,那兩個嗷嗷待哺的小肉球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時間,從吃飯到洗澡再到哄著睡覺,她都儘量親力親為,一天下來也是累到不行。

像這樣沒有瑣事纏身,孩子亦早早入睡,已經是很久之前的光景了。

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以紀桐為首的一幫奸臣惡賊終於伏法,無論他有多忙都會陪她一起度過。

嶽凌兮雖然久居深宮,這等大事又豈會不知?書凝先前就旁敲側擊地問過她想不想去觀刑,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否決了,書凝擔心她放不開,悄悄跑去影衛那裡詢問現場的情況,誰知剛好撞到流胤,半晌相顧無言,他倒猜出了她的來意,一五一十地說了,她回來之後便如數轉達給了嶽凌兮,豈料一聽之下她居然驚得站了起來。

他又瞞了她好多事。

陳秋實手裡的那封信一直沒有找到,大理寺的官員前來覲見,問過他要不要適當地偽造一封,方便給紀桐定罪,雖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可他那般驕傲的人怎會甘於做這種事?當即就果斷地拒絕了,轉頭又餵了她一顆定心丸,說是自有妙策。

現在她知道了,妙策就是不顧一切地殺了紀桐。

實在是太胡來了。

眼下外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若都是罵她狐媚惑主就罷了,就怕連累他被扣上了昏君的帽子,一想到這嶽凌兮便急得抓心撓肝,撐起身子盯著楚襄,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楚襄頗為享受這個姿勢,抬手握住她的柔軟,一邊擠捏一邊悠悠問道:“怎麼了?”

嶽凌兮氣也不是羞也不是,□□的嬌軀在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色澤,細膩如霜,光滑似錦,半晌過後,她又重新趴回他胸前,悶聲道:“這樣不值得。”

“怎麼不值得?一個虛名換一條命,是我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