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蒞臨你這小畫廊，感恩戴德吧。”喬宇挖苦道：“廣告費，省了。”

黃軒不以為然地說道：“不稀罕。”

“得了便宜還賣乖，”喬宇左右環顧，低聲說道：“現在的沈朗還是以前的傢伙。”

黃軒心領神會，默默轉身離開，喬宇不喜歡這種附庸風雅的場所，說穿了，最終還是紅果果的金錢交易，索性和白穎珊回工作室等著生意上門。

剛到家沒多久，白穎珊在網上訂的牆貼到了，她興沖沖地簽收拆包，馬上拿去主臥試驗，眼角掃過床頭櫃，心裡咯噔一下：“喬宇！”

喬宇走進臥室，或許是氣場使然，第一時間看到桌上的照片，照片上自己臉的部分燒掉，只餘身子，邊上的白穎珊依然巧笑嫣然，兩相對比，更顯詭異。

“昨天誰最後離開？”喬宇說道。

“燕南哥和肖麗姐。”白穎珊心領神會：“肖麗姐大大咧咧，可是燕南哥細心，臨走時一定會鎖好門，關好燈，關好窗，所以……”

“那個傢伙嫌疑最大啊。”喬宇苦笑著拿起照片：“易而易見，他看上你了。”

白穎珊頭皮發麻，那天與沈朗對戲時，突然浮現的熟悉感讓自己脫口而出——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他眼神裡劃過的絕然讓她心裡有一絲異樣的情緒，自己是否錯過什麼細節？

“穎珊，你想什麼呢？”喬宇推了他一把，此時，他已經把照片取出來，換成另外一張完好的，燒，儘管燒，燒了多少還能照多少，這種幼稚的把戲八歲以下的傢伙才玩。

“沒事。”白穎珊轉身，眼前突然一片空白，嘴裡喃喃道：“蝴蝶？”

“你說什麼？”喬宇有些緊張了：“丫頭，我剛才說他對你有意思是瞎說的，口不擇言，你怎麼有心事了？”

“不是，我好像錯過了什麼事情。”白穎珊扶著自己的頭說道：“之前華北陽也說過，覺得我們以前一定有什麼事，華北陽，天煞，我，不是這一世，上一世白素素，還是第一世巫女無月時，到底是什麼？”

她嘴裡喃喃念著，自顧自地往客廳走，地上新收到的快遞也不理不問，喬宇“唉”了一聲，唯有自己將牆貼搞定，等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裡多了一個人，正盯著沙發上睡著的白穎珊看，這可把喬宇嚇了一大跳！

看背影是女人，喬宇看著大門，媽蛋，進門時沒注意，門沒帶上鎖，是虛掩著的！

喬宇迅速地環顧四周，屋子沒有絲毫紛亂，一切如初，喬宇打趣道：“這位女士，進來的時候能不能先按門鈴？”

那女人轉身，喬宇後悔得差點咬破舌頭：“伯母，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白穎珊的親生母親！

她的眼眶微紅，見自己被撞個正著，不好意思地轉身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我經過這附近上來看看，沒想到門虛掩著，就順勢進來了，真不好意思。”

“您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喬宇匆忙請她坐下：“伯母，您先坐，我去給您倒杯茶。”

白母卻搖搖頭：“不用了。”

喬宇要叫醒白穎珊，白母匆忙說道：“不要叫醒她，我先走了。”

生怕被白穎珊看到一般，白母倉惶離開，看著未來岳母的背影，喬宇摸頭不是腦：“怎麼回事？”

白母逃離工作定以，進入電梯後突然咬住自己的手背，強忍住眼淚：“穎珊，對不起你，媽媽真的對不起你……”

白穎珊大概是睏乏了，喬宇將她橫抱起來放在主臥室的床上，白穎珊嘴裡呢喃了一聲：“到底在哪裡見過？”

喬宇俯身下去，她的鼻息恢復平常，他唯有笑笑，此時，一隻蝴蝶穿過牆壁進來，落在喬宇的手背上，喬宇抬起手，說道：“你恢復自由，為什麼不走？”

鬼蝴蝶扇扇翅膀，翅膀扇在喬宇的手背上，呼呼生風，喬宇突然明白了：“你找我有事？”

蝴蝶翩然而起，似乎要在前方帶路，喬宇替白穎珊蓋好被子，跟著蝴蝶出了門，臨走時，喬宇特別檢查了大門，確定鎖得好好地才進了電梯，鬼蝴蝶停在喬宇的肩膀上，毫不畏懼喬宇的獵鬼師體質。

出了電梯，正是正午，鬼蝴蝶哧溜一聲鑽進喬宇的頭髮裡，避開陽光，真是隻機靈的小東西，每當要拐彎時，它就會扇動左右翅膀指示，往左拐就扇動左邊的翅膀，反之亦然。

一人一隻鬼蝶的配合越發成熟，直到來到一座爛尾樓前，蝴蝶終於不再指向，這是一幢十二層的爛尾樓，外牆仍是水泥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