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看出來,這人的的確確就是一個道士。
“道長?求求你,此事千萬不能對人講起。還求道長成全。”女子跪爬了兩步,又磕了一個頭。
那道士微微一笑:“既然孽已做下,貧道自可以成全你。”
“此話怎講?”少女疑惑地問道。
“你方才不是許願要這孩兒永不超生嗎?貧道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那道士眼睛閃爍著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
女子哆哆嗦嗦,顯得極為恐懼,“那……那自然最好,我怕他死後冤魂不散,會來害我。”
道士點了點頭,猛地把手中拂塵一揮,土坑裡的紅布包裹竟自己飛到道士手中,道士將紅布開啟,裡面現出一個血淋淋的嬰兒,那嬰兒剛剛出世不久,一條臍帶還纏繞在脖子上,頭骨卻已經碎裂,早已死去多時。
“嬰孩葬在這裡,遲早也會被野狗翻出來,啃噬其骨肉,死後魂靈也無法安息,倒不如由貧道帶去朝天觀,葬在長生樹之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女子滿臉愁雲似乎一下子散開,“那自然最好不過,只不過道長千萬要替奴家保守這個秘密。”
道士忽然一皺眉,“只不過貧道雖然能藏住他的肉身,卻阻不住他來找你尋仇。他才一出世便被你遺棄,而且是你活活地把他摔死,那時他尚來不及看這人世一眼。況且他剛剛轉世為人,陰氣未淨,胸中一股怨氣貧道也化解不了啊。恐怕將來你終日噩夢纏身,時常帶著愧疚之心隱遁於世。”
“那該如何是好?”那女子搓著手,不知所措。
道士微微一笑,“只有用你的血肉去澆灌我長生樹,方才能贖清你的罪孽。”
女子一驚,心存僥倖地問道:“需要多少血肉?”
道士想了想,“那要看這孩子需要你用多少血肉來償還,否則你依然難度此劫。不如這樣,出了這等事,你家裡也容不得你,我看你與我同去朝天觀,屆時自有分曉。”
女子聽道士這樣說,心中游移不定,便沒有做聲。
道士微微一笑,把嬰兒重新拋入坑中,“去不去也由得你。”說罷居然騰空而起,眨眼就消失不見。
那女子茫然地看著道士飛走,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見嬰兒已經入土,她現在才有些怕黑,便匆匆將嬰兒掩埋,然後一瘸一拐地向林外走去。
走著走著,忽然陰風四起,吹得周遭的樹葉紛紛下落,女子心裡著慌,加快了腳步。
“孃親,孃親,孃親……”一陣陣童聲從她身後傳來,人世間最親切的稱呼,此時在她的耳中聽來竟覺得毛骨悚然。她不由得向著林外狂奔,但那聲聲的呼喚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就算她拼命捂住耳朵也依然清晰地聽到。
“啊!”她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低頭一看,腳下正是剛剛丟棄的裹著嬰兒的紅布。(未完待續。)
454、似真似幻
她幾乎嚇得魂飛天外,坐在地上用手向後挪了幾步,卻又覺得手中溼滑,抬手一看便是一大灘淋漓的鮮血。
她此時也顧不得擦拭,站起身撒腿便跑。跑了沒幾步,突然頭頂掉下一物,正是她剛剛親手埋葬的嬰兒,滿身泥土混著血漿,倒掛在樹上,倒轉的頭顱正對著自己,瞳孔已經散了,只是她依然可以確定那嬰孩怨毒地望著自己,接著那嬰兒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居然開口說道:“孃親你好狠心,要你點血肉也不肯還給我嗎?”
那女子敢在深夜行走也算是膽大,但此時聽到嬰兒的話,什麼樣堅強的神經能抵受得了,驚呼一聲,昏厥過去。
嬰兒用臍帶將她的脖子緊緊纏住,掛在了樹上。
慕雲此時都已經驚得有些痴了,這個情節實在太過恐怖,就算他見過那麼多生死,也還沒真正見過冤魂殺人。有心抽出紅煞,和那個死嬰鬥上一鬥,也好救了那少女,可是寶劍還沒等出鞘,那女子已經吐出長長的舌頭,再難活命,嬰兒就這樣看著她死去,這才化作一陣黑風不知去了哪裡。慘白的月光照在那女子臉上,顯得格外猙獰。
慕雲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向前緊走了幾步,忽然聽到那個道士的聲音,“外鄉人,這件事和你無關,還不退下!”
話音剛落,慕雲只覺得腳下一陣陰風,竟把他吹回了草棚。再一睜眼,自己身邊躺著麼麼,那邊的雜草堆裡躺著雅蠛蝶,慕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是夢?”
但是再沒有那麼真實的夢境了,雖然之前也曾在遊戲裡做過夢,可夢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