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一聲不吭的就倒了,我忙把他拖進小巷檢視了一下,見他已死透後先在身上搜了一通,除了20多兩銀子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當下拿了銀子就向城門外走,城門剛開,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麼人,我慢吞吞的出了城門走出一段後先看看背後是否有人盯捎,當發覺沒有後就直向石頭成親時我去買酒的那個鋪子趕去,到了鋪子將所有的錢都買完酒後又讓他們套了輛車,然後領著大車就向石頭和蘭姐的墳地趕。
到他們的墳了,我卸下酒將車打發走後開始在墳前打掃,他倆是合葬的,如今的墳頭長滿了雜草,簡陋的石碑上也爬上了青苔,我慢慢的將草拔光後又用自己寫的那張狀紙將石碑擦淨,這才繞著墳地將酒倒了下去,酒好多,我倒的也慢,直到累的全身透汗時才將酒倒完,我長吸了口氣拿起最後一罈酒在墳前拜了拜,然後拍開泥封舉起來就喝,又是一罈燒刀子,辛辣的烈酒下肚後感覺腹中有如火燒一般的難受,酒剛喝完我就有些站不穩了,感覺天旋地轉的,我扶著石碑閉著眼睛站了一會,然後將手中的酒罈遠遠一扔,這才順著土路搖搖晃晃的向南走了。
這一路上我有時討飯有時偷,等走回唐海縣時已又過了一個月,天越來越熱,我將棉襖搭在身上向城內走去,當來到家門前時,只見門上掛著把大鎖,鎖眼兒上也落了不少灰,看來那病鬼很早就走了,還好他沒把我這房子賣掉,繞到後邊看沒人時翻牆進戶,院中靜悄悄的,我在每間屋中都搜了一遍,居然一文錢都沒有,看來這病鬼把我那1000多兩銀子都拿跑了,我不禁在心中大罵這病鬼混蛋。
這可怎麼辦?不但是銀子,連我那唯一的一套換洗的粗布麻服也不見了,還是去萬老頭那去看看吧,也許會遇見許月蟬,出城後又奔著萬老頭家裡趕,到了後卻發現也沒人,去村中一打聽,說是兩個月前就搬走了,沒辦法,只能去投靠許月輝了,但願他沒調任,趕到軍營一通稟,那守門的兵上下看了我好幾眼,然後與另一個耳語了幾句才進去通報,剩下的那個卻向看賊一樣看著我,我被他盯的抬不起頭,忙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蹲著去了。
不多時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忙抬頭一看,是許月輝,只見他出營後先四外看了看,然後才疑惑的盯著我,我趕忙奔過去道:“許大哥您好”。
那許月輝笑了,然後捂著鼻子上下打量我幾眼道:“怎麼混成這樣?要飯要到這來的?”。
我苦笑了一下道:“差不多吧”。
進到營中他先安排我洗了個澡,這盆水讓我用的,等出來時那水都黑的看不到底了,換上準備好的一套衣服後到他帳中一看,只見一張大桌子上擺滿了酒菜,許月輝此時也坐在桌前正等我呢,見我進來了也不多說,將我按到凳子上就往我面前夾菜,我客氣了一下掄開膀子就吃,好久沒吃過熱的了,何況這次又這麼豐盛,狂吃了近半個時辰,我飽了,飽的一彎腰都能從嘴裡又掉出來,摸著脹的鼓鼓的肚子我笑道:“多謝許大哥這一餐,好久都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了”。
許月輝笑道:“這半年多你跑到哪去了?二殿下派出過好多人找你”。
我笑道:“一言難盡呀,許姑娘傷好了嗎?”。
許月輝道:“早就好了,如今應該回二殿下那裡去了吧”。
我又問道:“那二殿下在哪?回長安了嗎?”。
許月輝搖頭苦笑道:“出征了,安南那邊出了點事,陛下有旨讓二殿下去平叛”。接著他的話音頓了頓,才看著我又道:“你們大營出事了知道嗎?”。
我吃了一驚,趕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許月輝嘆了口氣道:“上個月接到的信兒,你們上官將軍被押解進京了,聽說是犯了斬罪”。
我啊的一聲剛要細問,沒想到許月輝又道:“你們玄甲營如今只剩500多人了,其餘的全部戰死”。
我全身都麻木了,目蹬口呆的愣在那裡,許月輝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道:“你們營還有個叫鄭雄的你能認識吧,聽說他帶著手下的人叛逃了”。
我忽然眼前一黑,不是身後有許月輝扶著真能一頭栽到地上,許月輝扶著我嘆了口氣道:“我這就去給你安排馬匹,你先等一下”。說完就出帳去了。
我坐不住了,來回的在帳中走著,心中有如刀絞一般的難受,渾身不由自主的亂顫,感覺一股氣壓在胸口想吐還吐不出,我瘋狂的撕扯著前胸的衣服,指甲劃破肌膚也感覺不到疼,也不知轉了多少圈,許月輝進來了,見我這樣長嘆了口氣道:“你們大營還在北平城外拄扎著,馬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