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哈哈一笑道:“說的好,我隨身帶有二殿下的手令,你看看。”
我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特命燕九郎及其部人馬暫歸杜如酶節制。”下面是二殿下的屬名和他的印信,見到此信我腦中轟的一聲響,兵變,終於要開始了,雙手交回手令我又一抱拳,恭恭敬敬的施完一禮後道:“請杜先生吩咐。”
杜如酶也站起來道:“殿下有令,命你於六月初四辰時領1000人馬進剿長安城外的紅柳山莊,其餘人馬,也在辰時由鄭雄統領到長安的春明門外聽我呼叫。”
六月四日,那就是明天,我一聽就明白了,我領一千人馬進剿,鄭雄領著其他的人馬守住長安城的各門,想的很周密,但派一千人去進剿個莊子,是不是太多了點啊?不光是這裡,鄭雄帶2000多人去防守各門,長安的城門多達十幾道,好像兵力也不太夠啊。
想到這我問道:“這樣一來鄭雄那邊的兵力是不是太單薄了些?不如再撥給他500人吧,剿一個莊子有500人都嫌多了些。”
杜如酶搖頭笑道:“你不知那莊子的底細,那莊子乃是太子密建的,裡面住著他多年來眷養的幾百死士,他密籌的錢糧也大都存在莊內,給你1000人你都要加著萬分的小心才行啊。”
原來如此,明白後我又點頭道:“剿完紅柳莊後我該做什麼?”
杜胖子沉吟了一下道:“就在原地待命,直到我派人去找你。”
待命?這杜胖子以為太子和齊王身邊就沒人嗎?他們手中也握有重兵啊,萬一秦王殿下那裡應付不過來怎麼辦?想到這我忙道:“杜先生,太子和齊王可並非好對付的,而且兵事一起陛下那邊又是個什麼情形?聖上可是一直對二殿下有些不滿的呀,辦這事要的就是個快字,若陛下有旨為太子止亂,陛下身邊的侍衛又一齊動手,那……那不是萬事皆休了嗎?”
話雖沒完全說透,但我想他杜胖子已該完全明白的,沒想到他只是輕輕一笑,然後道:“這件事二殿下已謀劃好了,聖駕明日會在宮內春明湖上泛舟,太子和四殿下也會去那裡,到時二殿下領尉遲恭老程等九人伏在玄武門,只待一到就會動手,九郎啊,這番話可是機密中的機密,我是信的過你才說給你聽的呀。”
聽到這裡我被氣的直咬牙,玄武門?二殿下領九人埋伏?這杜胖子連一句實話都沒告訴我,聖駕在湖上泛舟,那湖才離玄武門多遠?刀兵一起還不馬上就得知?這皇帝可不比他人,那也是刀尖子上滾過來的,真來個天威一怒,到時是個什麼情形?就算皇帝聾,他身邊的侍衛也聾,但只帶九人就去劫殺?不說齊王的身邊人,就是太子日常的隨身儀仗護衛,也足有50人之多呀,而且這些人還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有些還是極了得的高手,只用九個人靠什麼打?那不是羊如虎口嗎?難道這杜胖子又是試探?
暗皺了一番眉頭後我說道:“杜先生,這個法子,有些太冒險了吧,太子儀仗就有35人,再加上護衛,還有齊王的人,恐怕不下70……80人之多呀,而且陛下那裡也有許多侍衛,真要動手,恐怕凶多吉少吧。”
杜胖子呵呵一笑道:“早聽人說九郎善謀多疑,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你只管放心辦你的差,這邊我們自會料理的,還有什麼事要問沒有?沒有我就先走了。”
我見狀忙問道:“請問先生,那莊子上的人怎麼處置?”
杜胖子又是微微一笑,然後道:“不要留活口,一個都不準有,懂了嗎?”
他走了,我坐在房內有些茫然,活口一個都不留,這也太狠了吧,但令是這樣傳的,我也就只有這樣做,思量了一番後我又開始琢摸二殿下那邊了,絕不是這杜胖子說的那麼回事,明日二殿下帶領的絕對不是九人,我估計最少也會有300之眾,靠九個人跟本就劫不下來,那湖才離玄武門多遠?刀兵一起陛下必然會得知,也必然會傳旨平亂,想到這時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如二殿下想兵變成功那只有一條路,就是先狹持或殺掉當今皇帝,不這樣跟本就毫無勝算可言,可他能這麼做嗎?
他會,二殿下雖然表面上看很是溫厚端謹,但臨陣決斷卻從不手軟,頭腦更是清醒無比,他肯定清楚不先控制住聖上的後果,所以我想的就一定沒錯,想到這我不禁嘆了口氣,天家無親,那張龍椅的誘惑真是太大了呀。
第二天寅時我才回到大營,回營後先聚將,那三個埋伏在我營內的眼線被我直接下令推出去砍了,眾將驚疑我也沒解釋,只命馬上備甲造飯,卯時一刻和鄭雄分兵出發。
那紅柳莊果如杜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