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的說法簡潔明瞭,我聽完後笑著對帳前的眾人道:“大家可有什麼好建議要提嗎?如果沒有,那我就將這份文書發到兵部去了,讓他們按文書上的要求將那馬甲製出來。”
這些人都沒有什麼說的,我傳令散帳後單留下鄭雄道:“這幾天可發覺什麼不對勁之處沒有?”
鄭雄黑著老臉道:“正向和你說說呢,有兩件事,第一件是咱們用來訓練的地方太小,戰馬施展不開,又不能到營外去,這裡到處是村落,毀了百姓的莊稼可怎麼辦,所以要趕快找個寬敞的地方出來,這第二件嘛,咱們營那個叫於廣利的曹長和那姓朱的兩兄弟哨長來路不正,我私底下打聽了,那個於廣利竟是太子的一個親隨,姓朱的兄弟倆卻是齊王從前的手下人,聽說是不知犯了什麼錯才被罰到這裡來的。”
聽到這個訊息我不禁嘆了口氣,苦笑著對鄭雄道:“我定親了你知道嗎?”
鄭雄聞言吃了一驚,大嘴張了好半天后才勉強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誰家的姑娘啊?你怎麼從沒跟我提過?”
我苦笑道:“齊王殿下的妻妹,前天晚上下的聘。”
鄭雄這下更吃驚了,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這親事你也敢答應?”
我無奈的道:“答不答應由得了我嗎?連二殿下都阻不住,我這小胳臂就更扭不過人家那粗大腿了。”
鄭雄也跟著嘆了口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那營中這三個人該怎麼處置,總不能就讓他們這麼自在逍遙的盯著咱們吧?”
第七十九章 家宴
哪能由這三個混蛋在我的大營中監視,仔細想了一會後我笑道:“這個好辦,將那個於廣利調到軍需營去管糧餉,那兄弟倆一個管採買,一個管分軍需,不要盯著他們,讓他們三個可勁的摟錢,鬧出事來後我就有藉口在轅門砍他們了。”
鄭雄瞪著牛眼看了我半天后才點著頭道:“高明,看來寧辱君子莫犯小人這句話是真沒錯,這樣也好,能讓你那未來的姐夫面子上好看些,成親前提早通知我一下,我也能算得上是你老哥哥了,怎麼也要準備點像樣的東西給弟媳婦的。”說完咧嘴一笑就走了。
我被他前面的話氣的眼冒金星,又被他後面的話說的心痛欲裂,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禁眉頭緊皺,輕輕那面掌鏡就在我懷中,自從重新得到它,我就片刻都未在離身過,我手撫著掌鏡不禁暗想,難道就這樣認了?可不認又能怎麼樣?想推了這樁婚事的唯一辦法只有逃跑,但我一跑又有誰來替我?我知道自己擔的是多重的擔子,這衛戎京師的兵權,是片刻都不能許與他人的呀。
想了許久之後心頭稍有了點主意,拖延,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太子和四王爺進逼日甚,二殿下與之決裂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接下來的日子讓我著時的一頓好忙,分派來的戰馬一批一批的都到齊了,還真虧了我現在這個準皇親的身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訓練的場地我在與兵部的交涉下得到了解決,糧,餉,被服,刀矛淄重等物更是應有盡有,我也沒和他們客氣,淄重剛發下來的那天我就給小樹貪汙了一套好盔甲,打算抓個機會給小樹送去。
如今的鄭雄可抖起來了,雖然還是個曹長,但輕重兩支騎兵卻是一把抓,有很多人開始很看不慣,說他官低手長管的太多了,我都笑著稱是這麼回事,然後讓這些說反對話的人都集到一齊,命他們每人都管五天,結果不到兩個月就在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了,單良這兔崽子是養了近一個月後才來的,眼瞅著肥了一圈,這兔崽子來了就想讓我給他個校尉做,我沒敢答應,只許了他個空頭哨長,專教營內將士們操演武功,這方面他還算滿稱職的。
此間儘管我忙的焦頭爛額,但還是幾乎每隔個十天八天的就要陪著二殿下去一次那座小樓,陪他去那座小樓時,也是我唯一能稍覺輕閒的時刻,有時還能聽見那宛若天賴的琴音,每逢這個時刻,我都會抱著長刀靜靜的聽,同時,我對這個名叫小瑩的神秘女人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我定過親大約三個月後,我接到了齊王府送來的一份請帖,是那李元吉親筆所寫,想讓我於當晚去他府中用飯,這對我來說算得上是家宴了,我想託詞婉拒都做不到,無奈答應下匆忙趕往天策府去問,哪知二殿下的回答卻是他知道,並給了我好些貴重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的頭面首飾,讓我在赴宴時送上去。
當我硬著頭皮剛進齊王府時,李元吉就親自從府內迎了出來,見面後邊笑著引我進內堂邊道:“怎麼來的這樣晚?廚子都問過幾遍是不是要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