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堂屋。
我抬頭,屋子雖舊,但椽梁是雕花木做成,一些隔牆也是木製結構,感覺挺考究。
一個白鬍子老頭衝了出來,嘴裡嚷嚷個不停:“啊呀呀!那個天殺的王八羔子把我的門都給踹翻啦!你給我賠!給我賠!這可是我祖爺爺傳下來的寶貝呀!!”
老頭子跑到門邊,雙手抱著兩塊破門板嚎啕大哭。
可是他哭的樣子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可憐或者值得同情,反而讓人覺得想笑。
因為他的表情動作都實在太誇張了。
李天龍大步走進堂屋,往朝南的大太師椅裡一坐,然後拿起八仙桌上的紫砂壺,直接往嘴裡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好茶好茶!”李天龍擦了擦嘴。
老頭子又是一聲慘叫,衝過來拿起紫砂壺:“天殺的,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的雨前龍井啊,這一壺就要一千,有你這樣喝茶的嘛,啊??”
李天龍眼也不睜,懶洋洋的躺在太師椅裡:“你真的不認識我?”
老頭連連搖頭:“你是老天派來整我的人吧!”
李天龍一齜牙:“那好吧,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李天龍站起來,在堂屋裡走了一圈,他看到一幅做工精細的紅木屏風,便走過去,用手輕輕一拍,屏風頓時斷成一堆碎木頭。
老頭子張大了嘴巴,又是拍胸又是跺腳!
屏風後衝出來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孩。
嗖嗖嗖!
一股勁風向著李天龍橫掃過來。
這女孩身穿紅色運動服,腳蹬耐克運動鞋,腦後扎著一條幹淨利落的馬尾。
最最惹眼的是,她手裡耍的竟然是雙截棍!
而且耍的還很熟練。
雙截棍呼呼生風,耀出一道道寒光。
“好辣的妹兒,我老頭子,這不會是你新娶的老婆吧!”
那女孩聞言大怒,手上的雙截棍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李天龍在堂屋裡騰挪閃躲:“老頭子能降的住這辣妹兒嘛?”
老頭子臉都綠了。
“好身手!”李天龍一聲大喝,雙截棍擦著李天龍的脖子掠過,李天龍單指一頂。
手指頂在女孩的手腕上,女孩呀的叫了出來,疼的眼淚汪汪。
雙截棍掉在地上,我覺得很好玩,就撿了起來。
啪,剛想學著女孩來兩下,就打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女孩看我憨態可掬,頓時破涕為笑,眼淚和微笑同時浮現在她的俏臉上,真的太迷人了。
李若桐撅了撅嘴:“吳好運,你省省吧,別給我爹丟臉了!”
老頭子嘆了口氣:“李天龍你這混球,想把我家給拆了啊?”
李天龍得意大笑道:“江湖,千知門的首席大弟子陳楚!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他衝上去給老頭來了個大熊抱:“你這死老頭子,終於想起來我是誰了!”
老頭子抹了抹汗:“正天門李天龍,哥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你這張臉!”
老頭子生氣的道:“我要是不想起來,你該把我這家給拆了吧!”
“那怎麼能呢!”李天龍翹起二郎腿,往太師椅裡一坐。
“介紹一下吧,這辣妹是誰呀?”
“她是我女兒!名叫陳之嫣!”
李天龍砸吧了一下嘴巴,差點將茶葉一起吞下去:“你你結婚了?連女兒都生了?真的假的?誰能嫁你這麼一糟老頭兒?真是瞎了眼了呀!”
老頭子陳楚揮手示意陳之嫣重新上了壺茶,然後親自為李天龍倒茶。
沉默片刻後,老頭子十分認真的道:“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挽一簾幽夢,許一世傾城!南京是個好地方,我和之嫣她娘已經隱居在這巷子裡快二十年了!咳咳咳,二十年前,我還是挺帥一夥兒,怎麼就娶不到老婆了?”
雖然不不懂他在些什麼,但此話一出,就連我這大字不識一個的土包子都覺得,太肉麻,太假了。
陳楚話鋒一轉:“你今天來幹什麼?”
李天龍摸出一柄桃木劍,丟在陳楚面前:“幫我查檢視,這是何門何派的人所有!”
這桃木劍正是孫青所使用的那一柄。
陳楚拿起桃木劍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我看不出來!這種桃木劍在南京夫子廟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李天龍叼著煙:“你連正眼都沒看就不知道?陳楚,你蒙我呢?”
兩人立時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