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這才回到了甲板上。
鄭之嵐正沉浸在混亂的麻醉感之中,轉頭看見一群人簇擁著楊女士走了出來,方才抓緊收起了“工具”。
“哼,毫無意義。如果這樣也能改善這群人的狀態,你大可以搬過來成為他們的一員。”鄭之嵐不屑的想著。
而這時,她看見在人群不遠處,一個看起來把頭髮很精神的盤在後面的女人,正在遠遠的看著她。
鄭之嵐回視過去,那女人並不把視線移開。
“會不會是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盧沐晴?”鄭之嵐想著,開啟了機艙門,從飛機上跳了下來。
她注意到,對面那女人雖然衣服已經十分骯髒,但整理的還算利索,衣服上擺塞在了褲子裡,並不顯得凌亂。
就在這時,楊女士已經被人群簇擁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好了,各位同胞們,我還得回去,我會把今天見到的一切都帶回去,都讓聯合國知道大家的痛苦,我楊某人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為了大家、為了我們這個民族的種子爭取存活下去的空間!幾次不行,我也要再繼續堅持爭取,我相信大家的情況一定會獲得改善!”
她說了很長,鄭之嵐聽了兩句,自己再度先上了飛機。
“會不會有難民試圖爬上飛機?”鄭之嵐心裡有些顧慮。
不過她的顧慮是多餘的。
曾經有難民藏在了運輸艇上,想要隨著返回的小艇“偷渡”到駐留船上,他確實成功了,隨著楊女士的小艇抵達了駐留船,但隨後就被鷹**方發現,作為潛在感染源當場擊殺,並將屍體運回了難民船,以儆效尤,從這之後,難民們明白,試圖用這種方法離開難民船,後果只能是死。
楊女士上了飛機,一群難民們哭著喊著,如同送著希望的天神離開。螺旋槳慢慢的開始轉動,這些人只能向後退去,哭聲逐漸被飛機的聲音掩蓋。
“你真的覺得這樣就能幫到這些人?”鄭之嵐問。
“我知道我幫不了什麼。我已經多次在聯大會議上為他們呼籲了,私下裡也不斷地向各國進行央求。但其他國家都聲稱,難民船歸鷹國政*府管理,都並不願意淌這渾水;鷹國政*府則聲稱在當前的條件下,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楊女士無奈的說著。
鄭之嵐轉頭,問直升機駕駛員,這也是一名鷹國士兵,“嘿,哥們,你們住在哪兒?”
“我們有專屬的駐軍船隻,除了難民船,每條船上也有我們的駐軍,一般都是水手住的地方。”
“你們怎麼住?有燈麼?吃什麼?”
“行軍標配嘛,還能有什麼?我們也知道這群難民比較慘,但那又怎樣?他們是致病源,就跟禽流感一樣,現在這樣還算不錯了。”
楊女士聽得懂鷹文,她對士兵的說辭感到憤怒,“人能和禽畜相提並論麼!?”
士兵轉回頭看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回答,“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同情歸同情,你們回去,包括我,還得消毒,沒人願意來難民船。”
“這些人最缺的是什麼?平常提供他們吃的是什麼?”鄭之嵐問楊女士。
“你也下去看到了,藥物、食物、光源、居住條件、安全什麼不缺?現在實際上是什麼都沒有。”
鄭之嵐想了想,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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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飛機先是再度回到了消毒船上,三根大管子再度伸了過來,負責駕駛計程車兵在開門前就配合的脫掉了上衣,但那個消毒的負責人看見是lane返回來,如同見了瘟神一般,讓手下把管子放下,將她請入了貴賓消毒室。
楊女士則沒有那麼好運,儘管鄭之嵐試圖幫她求了一句情,但還不等她把求情的話說完,消毒劑便已經澆溼楊女士的全身。
她回頭抱歉的看著楊女士。
楊女士搖搖頭,“沒關係,一直都是這樣,按人家的規矩來吧。”
楊女士並沒做任何反抗和反駁,兩人就此分開,鄭之嵐從浴室出來後,將楊女士也捎帶著用直升機帶回了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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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了?”金髮男人回頭,笑著對鄭之嵐說著,“快要散會了。”
鄭之嵐沒有回答,她把視線在會場上再度巡視一圈,找到鷹國政府代表的位置。
她看見總統和國務卿(外長)都在座位上。
“你幫我安排,我要求見總統。”鄭之嵐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