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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也許是爬山耗費了太多體力的緣故,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感覺極為疲倦,上班也打不起精神來。

又過了兩天,和我住同一宿舍的阿貴突然發起了高燒,胡言亂語不說,而且還嘔吐,吐著吐著,就把血都嘔了出來。我原本還抱著同情的態度幫忙收拾,結果弄著弄著,自己也是暈頭轉向了,搞得第二天都上不了班。

我記得第二天自己是坐120救護車去住的醫院,一到了醫院才知道,被送來的不只有我和阿貴,還有公司裡的另外三個同事,包括王磊,他也是上吐下瀉,被人用擔架給直接弄過來的。

我當天燒得頭昏腦漲,就記得自己不停地驗血、吊鹽水和洗胃,痛苦得彷彿要死去。

一個公司裡有這麼多人同時出事,上面自然有反應,第一懷疑的就是飯堂,不過很快就排查出並非是食物中毒,而是病毒性高燒。不過醫院用了各種特效藥,都不能止燒。

這個時候,負責公司後勤和行政的二老闆帶人過來看我們,表達了一下公司的慰問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我們是個德資公司,做高鐵連線管的,幾百號人,大老闆是德國人,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語言又不通,所以二老闆才是我們眼中最大的角色,他能夠來瞧我們,實在是難得。

不過沒等我開口,同病房的王磊卻是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說這傢伙肯定是來看他那便宜小舅子的。

我一問,才知道馬全蛋那傢伙也住院了,不過人家命好,住的是單間,不像我、王磊和阿貴一樣,命苦,三個人擠在一間病房裡。

說到馬全蛋,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阿貴突然提了一句:“你們發現一件事沒有,住院的這些人,在莽山那破廟邊,是不是都沒花錢啊?”

阿貴的話語說得我眉頭一跳,仔細想想,還真的是。

我臉色頓時嚇得有些白,旁邊的王磊卻說道:“屁啦,要照你這麼講,當時沒花錢的,總共十來個,為什麼我們住院的,就只有這幾人呢?”

阿貴“哦”了一聲,也不反對,埋頭繼續睡覺,我則是越想越怕。

從小受我母親影響,我整個人就特別迷信,子不語怪力亂神,鬼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存在啊?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渾身發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騎在我的腦袋上一樣,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當天我翻來覆去地做惡夢,夢到自己回到了那小破廟,看著那廟中神像凶神惡煞的臉,還有那個被我當做托兒的黑袍人臨走前陰冷的笑,止不住地打哆嗦。

那夢翻來倒去,我甚至還夢到穿黑袍子的人是我自己,眯著眼,陰冷地瞧著那些不花錢的傢伙。

結果我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就尿床了。病床裡面所有的燈都關著了,黑乎乎的,我在靠窗一側的病房,床單裡全部都是尿騷味。

這讓我有點兒難為情,挺大一老爺們兒,居然還尿床,這簡直丟臉到了極點。

我按了一下護士鈴,半天沒有反應,床上盡是臭烘烘的尿騷,也待不住,就爬下了床來,準備床單放到衛生間去,然後去護士站要一床新的。

我怕被王磊和阿貴兩人嘲笑,就躡手躡腳地走,結果走了兩步,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瞧見窗子邊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第002章跳樓

我本來就是做惡夢醒來的,那人嚇了我一大跳,不過仔細一看,原來是阿貴那傢伙沒睡,站在窗臺邊往外望呢。

阿貴既然沒有睡,我也不好瞞他,低聲問他在幹嘛,那傢伙好像沒聽到一樣,直愣愣地站著,也不說話。

他連頭都沒有回。

我褲襠裡一大泡尿,實在是沒有心情多聊,他不理我,我也就走到了衛生間,燈也沒亮,估計是保險絲燒了,我摸黑把病號褲給脫了,又把床單放在水桶裡,想到沒有帶備用的褲子,總不能穿著條短褲去找護士吧?

這半夜三更的,我這麼搞,保不準就給人當流氓給揍了。

想到這裡,我出門就想去找同事送來的行李包,結果剛剛一走出衛生間,那病房的燈突然一下就亮了,緊接著阿貴也扭過了頭來。

那是一張慘白、慘白的臉,上面的肌肉全部繃得僵直,雙眼直勾勾的,也許是做了一整宿噩夢的緣故,在燈亮起來的那一剎那,我總感覺此時的阿貴跟莽山的黑袍人,那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眼睛……

對,特別是眼睛,給人的感覺不寒而慄……

我嚇得渾身僵直,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