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眼鏡男看了一下時間,突然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估計得快一點兒,地下室參觀的時間是早上十點至下午六點,而閉館之前的半個小時,是不能進人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我們沒有再等待,Kim將那個酒糟鼻拖拽著,弄到了一個櫃子裡封著,然後帶著我們離開。
我有些擔心,說他就這樣睡著,沒問題麼?
Kim笑了,說沒事的,他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夠醒過來,而不管我們行動的成敗如何,明天的結果都會出來了。
三人繞過廣闊的前庭廣場,進入了那輝煌的巴黎聖母院區域,在眼鏡男的帶領下,買票進入了地下室中。
我瞧見那傢伙輕車熟路的樣子,忍不住問,說你以前來過?
眼鏡男不經意地點頭,說對,以前踩點的時候……
他說到一半,下意思地閉上了嘴巴,我這才想起來,在我身邊的這位考玉彪同志,不但是一位心靈手巧的好匠師,而且還是一位在紅衣大主教奧爾巴赫那裡掛了名的大賊。
敢情這幫傢伙,有一個算一個,都比我的名氣大,人家之所以肯過來,並不是衝我的面子。
他們只是樂意帶我玩兒而已。
聖母院是法國哥特式建築的曠世傑作,從1163年開始,歷時了180多年,一直到1345年才真正建成,經歷了四代的建築師,還有一代又一代石匠師、木匠師、鐵匠師、雕刻師、玻璃雕切師的嘔心瀝血、前赴後繼,終於將這座聞名於世的偉大建築給弄成,簡直就是法國的國家象徵,祭壇、迴廊、門窗和竹子的雕刻與繪畫都充滿了法國人民的藝術智慧,而且還有大量的藝術珍品聞名於世。
這兒對於眼鏡男來說,簡直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裡,然而我心憂老鬼,卻並沒有閒情逸致打量這些充滿了歷史氣息的建築。
三人進了地下室展區,轉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瞧見上方的通風口,便直接爬上了去。
眼鏡男打前鋒,緊接著是Kim,最後是我。
三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地消失在了地下室,然後屈身,在那狹長的通道之中匍匐行進。
眼鏡男在前面探路,打量著是否有什麼機關要術,而Kim則在他後面指路,如此一路艱難行走,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左右,我們來到了一箇中轉通道。
中轉通道下方有許多的網格通風孔,從這兒能夠打量到下方的情景。
這兒正對著一個祭壇,而祭壇之上,則立著十來個十字架。
那十字架上,有一大半是綁著人的,在最前面那兒,我瞧見了老鬼的身影。
在瞧見老鬼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陡然一跳。
這並不是一個完整的老鬼,他被剝光了衣服,就留了一條四角褲遮羞,全身結實得如岩石一般的肌肉上面,佈滿了無數嬰兒嘴唇一般的鞭痕和血口,原本充滿了爆炸力量的那副身體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腦袋低垂著,因為綁著一根布條,所以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此刻的他,心中是否已經絕望?
就如同當日在五毒教裡面被無數大妖圍攻之時的我一般,彷徨無助?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上面的青茬。
剛剛剃過的頭髮有一種莫名的扎手感,不知道為什麼,我個人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它讓我能夠平復起現在的心情,迅速變得冷靜。
還一會兒之後,我問Kim,說那個紅衣大主教,定了什麼時候過來觀刑沒有?
Kim說是晚上七點鐘,準時的話。
七點鐘,也就是說,只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準備了。
我又趴在了通風管那兒,透過縫隙往下看,瞧見祭壇周圍有許多人在忙碌著,有人在檢查火油,有人在檢查器具和相關的座椅席位,還有人在此警戒巡邏。
我想了想,又問道:“如果下去救人,我們是否還能夠從通風管道這裡離開?”
眼鏡男想也不想地就否認道:“不可能,一旦對方察覺到我們是透過通風管道潛入進來的,他們一定會關閉所有的通風系統,封堵路線,然後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看向了Kim,說你說怎麼辦?
Kim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聖母院的地宮一共有四個對外通道,除了貴賓通道和兩個教士通道之外,還有一個生活通道,在西南側,專門負責往裡面運送物資,那兒的出口就在塞納河附近,我們救了人,便從那裡出去——彪哥,給你五分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