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涼氣,說居然在巴黎聖母院?
Kim點頭,說對。
我說我對巴黎教區並不瞭解,但是看過雨果先生的《鐘樓怪人》,也知道世界十大教堂之中,就有巴黎聖母院的一席之地,這個地方的守衛,應該會很嚴吧?
Kim說對,這裡不但是巴黎教區的主教教堂,而且還是整個法國地區的副樞機主教之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不但有杜倫大主教,法國教區的紅衣大主教奧爾巴赫也極有可能在這裡,怎麼,你怕了麼?
我點頭,說怕了,對方的實力簡直是太可怕了。
如果沒有見識過教會的手段,我或許還覺得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幫神甫、牧師之類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然而經歷過昨夜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之後,我已經對這個潛藏爪牙很多年的傢伙,充滿了畏懼。
Kim對我的回答有一些驚訝,說既然怕了,那就不要去了吧。
我搖頭,說雖然怕,還得去。
他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老鬼是我的兄弟,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他死。
聽到我的回答,Kim點了點頭,然後問眼鏡男,說你要不要一起去?
眼鏡男跟Kim平日裡有一些不對付,然而此刻聽到了他的相邀,卻咧開了嘴來,哈哈一笑,說道:“巴黎聖母院的地宮啊,這個還用問?必須的!”
Kim並沒有驚訝眼鏡男的決定,而是指著門外說道:“寧檬姐的話,就算了吧——她這裡人多眼雜,很容易洩露我們的行蹤;再有一個,我們都是身無牽掛之人,而她則是拖家帶口的,一旦牽連起來,太麻煩,代價也大,不划算。”
我發現這少年郎一旦進入了狀態,整個人的思路就顯得格外清晰,而且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我思索了一下,問道:“可以,不過我們怎麼離開?”
Kim看向了眼鏡男,說我記得你有幾副人皮面具對吧,拿出來吧?
眼鏡男一臉鬱悶,說怎麼我的家底你都一清二楚?
說著話,他居然真的就摸出了三張單薄的皮膜來,Kim接過來瞧了一眼,說還算湊合吧,一刻鐘,你給我們都處理好模樣,然後我們翻窗子出發,前往巴黎聖母院。
眼鏡男有一雙巧手,雖然不滿意Kim這半大孩子發號施令,不過一旦應承下來,卻還是很認真的。
他先給我弄,那人皮面具並非是直接披上就那麼簡單,還需要調色、裝扮、墊骨……
好在他弄的這速度與他的木雕一般,有著很快的節奏,一直都不停歇,過了幾分鐘之後,他抹完我脖子上最後的油彩,然後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道:“行了,下一個。”
他開始給Kim弄了起來,而我則走到了窗邊,對著那玻璃瞧了一眼自己的模樣,瞧見我居然變成了一個眉高目深的白種男人來。
眼鏡男一邊忙碌,一邊說道:“你頭髮改變不了,現在既染不了色、也卷不了毛,又沒現成的髮套,如果你想更像一點兒的話,最好還是給自己刮一個腦袋。”
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望著窗戶玻璃裡那個陌生的自己,毫不猶豫地拔出了十字軍血刀,用那鋒芒給自己剃起了頭髮來。
玩刀的人,對於力量的掌握需要有度,沒一會兒,我的腦袋上面就只剩下光溜溜的青茬子。
這光頭配合著那兇悍的長相,還有發達的肌肉,根本就是郭達斯坦森。
這時Kim也弄得差不多了,就像一個普通的送報小子,而眼鏡男則取下了眼睛,變成了一個嘻哈的南美人。
三人喬裝完畢,行李直接扔這兒,我給寧檬留了一個告別的紙條之後,推開了窗戶,三兩下,就從三樓爬了下來,然後繞靠監視器和附近的人,離開了這裡。
我們走過了兩個街區,便來到了繁華的唐人街,找了一家服裝超市,將身上的這一套行裝給換了,乘坐地鐵前往巴黎聖母院。
一番周折,我們趕到巴黎聖母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來不及參觀那個聞名於世的偉大教堂,Kim帶著我們來到了教堂建築附近的一個民居前,用食指和中指別出了一個古怪的造型,然後在房門前敲了五下。
三長兩短,就好像是啄木鳥兒的聲音。
裡面傳來了詢問的聲音,應該是在對暗號,而Kim則嫻熟地回應著,裡面停頓了十幾秒鐘,吱呀一聲,露出了一個酒糟鼻老頭來,醉眼惺忪地看著我們,開口問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