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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擦了擦,這才噘起小嘴唇,在我的臉上吧唧一口,我向前點了點頭,說師傅,你瞧見過有哪個人販子可以指使拐賣的嬰兒做這事兒不?

師傅也跟著樂了,說嘿喲,我真的是服了,你這孩子不到一歲吧,那腦瓜子聰明的,男的女的?

我說是小公主。

師傅說好哇,女兒是爸爸的貼心棉襖,是上輩子的小情人,生女兒好,我跟你說,我就生了兩女兒,嘿喲,這逢年過節的,家裡面熱鬧……

他倒是不懷疑了,張開嘴巴就開吹了,那話兒多得,吧啦吧啦,就跟機關槍一樣。

應付了這朝陽區群眾,我閉上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噼裡啪啦。

我渾身的骨骼一陣響動,感覺從回家一直以來積攢的鬱氣,在此刻居然一下子就釋放了乾淨,儘管暫時還沒有找到我父親,但是卻有種一瀉千里的舒暢感。

我的腦海裡,還在不停回想起將龍澤喬一舉化作灰燼時的情形。

我還記得低下頭來的時候,林警官意外的眼神,以及刑峰恨不得鑽進地下去的恐懼。

在那一刻,我甭提有多興奮了。

就好像飛起來了一般。

我的骨子裡,難道真的是一個熱愛暴力的人麼?

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低下頭來,瞧見小米兒捏著我的手,很認真地朝我點頭,好像是在鼓勵我。

這小傢伙,她能夠明白我心裡面的想法?

不會吧?

我上車的時候,只想著趕緊逃離此處,畢竟在那酒店門口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而且我還牛波伊轟轟地自報了姓名,雖說這是“藝名”,估計也被人給盯上了。

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麻煩挺大。

車開到半路,司機問我去哪兒,我還真的不知道,想了想,問他哪兒有去東北的長途汽車,或者貨車。

司機想了想,最後把我給拉到了蔬菜批發市場前來。

我下了車,在亂糟糟的市場裡轉悠了一圈,正頭疼著呢,一個戴著棉帽子的年輕人過來問我,說嘿,大哥,坐車不?

我愣了一下,說能去哪兒?

那人笑了,說能去哪兒?只要給夠錢,新疆西藏都陪你去。

我說好,我不去新疆西藏,咱去黑省長白山吧。

那人轉身就走,一臉鬱悶地罵了一句:“媽的,出門碰神經病了!”

神經病?

我走上前去,一把將那人給按在了牆上,豎著眉頭,說道:“說誰神經病呢,會不會說話?”

那人給我按在牆上,掙扎了一番,發現根本就動不得,立刻就軟了,說哥,我說我神經病呢,你不知道,自打我得了神經病之後,就特別精神,整天胡言亂語的,您別見怪啊?

我說你少貧嘴,問你話。

棉帽子說好,哥你說,我保證不亂講。

我說你車呢?

他指著遠處一面包車,說那兒呢,五菱宏光,中國神車,新買的,我尋思能不能跑個黑車啥的。是我嘴欠,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好麼?

我揪著他,往車那邊拽,到了跟前,我指著車,說你開啟門。

他問咋地?

我說我看一下是不是你的車。

棉帽子拿出鑰匙,說車是我的車,哥你不會想搶我車鑰匙吧?哥,對面就是派出所,你別這樣好麼,你看這麼的,我這裡還有三十多塊錢,你要實在困難,咱就當給孩子買奶粉了……

我從兜裡摸出一沓錢來,丟他懷裡,說費什麼話啊,走,黑省長白山,油錢我付,另外再給你兩千,走不?

棉帽子看了一眼這嶄新的鈔票,頓時就樂了,說那敢情好,哥,上車,咱走著。

我拿錢砸出一條路來,棉帽子在重金之下,毫不猶豫地跳上了車,載著我出發,朝著附近的高速路口行去。

開了十幾分鍾,那傢伙還有些不相信,說哥你不是拿我開玩笑吧,您這些個錢,夠坐飛機頭等艙了,何必這般折騰辛苦啊?

我笑了笑,說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他說哪句?

我說人生就得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點頭,說聽過,老喜歡了——哥,不瞞你說,我也是文藝青年,以前是寫小說的,就是混不出來,這才準備跑黑車呢。

車子一路飛馳而走,那傢伙別看人挺慫,不過卻是個玩車的高手,硬生生把麵包車給開出了跑車的感覺來,我生怕他造成事故,慌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