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待了十七天的時間,跟白頭山的人東躲西藏,然而卻根本沒有完全瞭解這個地方——這兒簡直就是一個迷宮,一個天然的巨大迷宮,而且從很多地方,能夠瞧見這裡有過某種文明的痕跡,我們甚至在一個石頭堆砌的祭壇上多了兩天時間……”
我說你們這些天,是憑什麼撐過來的?
宋加歡堅定地說道:“信念。”
我忍不住笑了,說信念能當飯吃?我是說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你們是如何撐下來的。
宋家歡略有些尷尬地說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我們本來帶了一些補給,嚴格控制涉入量,堅持了一週左右;然後我們找到了一些老鼠、蛇、爬蟲和地下水勉強撐著,後來和我一起的兩人中,有一個同伴中了寒毒,我們又彈盡糧絕了,所以我不得不出來找點兒吃的——本來是想去河那邊看看有沒有魚的……”
我撇嘴說道:“你倒是勇敢。”
宋加歡被人抽得渾身都是鞭痕,走路的時候不斷磨蹭,疼得呲牙咧嘴,然而我伸手過去扶他的時候,又被他給拒絕了。
他說自己能走,還不是病人。
瞧見他臉色蒼白、然而雙眸卻透著精光,我知道這個天池寨中出來的青年高手,自有其過人之處,也不再規勸。
宋加歡說這兒是迷宮,果不其然,到處都是岔道,有的寬闊,足以能夠行駛一輛卡車,有的狹窄,甚至只能側身走過,而且有的還是個死衚衕,不過宋加歡總是能夠在黑暗中找到一些細微的標識,然後找尋到正確的道路。
我們好幾次差一點兒就與白頭山在裡面的先遣隊迎面撞上,好在這傢伙機警,總是能夠提前避過。
走了足足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了一個死衚衕裡。
這兒是一個坍塌了的死路,大堆的石頭和碎石遮擋了整個通道,根本前進不得,不過我瞧見在這溶洞的兩邊,居然出現了許多黑色圖紋勾勒,看起來存在的年歲應該很長了,因為被破壞了的緣故,所以很多圖案並不完整,基本上看不出什麼來。
只有角落處,有一塊畫面很有意思,那是一個頂著兩個角、如同野牛一般的動物,不過它卻擁有人的身體和四肢。
儘管圖畫很抽象,不過表達的意思卻還是很分明的。
就在我東張西望的時候,宋加歡卻對我說道:“王明,跟我來。”
我瞧見他朝著一堆的大石頭那兒走去,不由得一愣。
那兒明明就是死衚衕,他怎麼還往前走呢,難道是有什麼秘密通道?
我的心中狐疑,跟著他走到跟前來,發現搬開了一塊半人高的方形條石,然後匍匐在地,對我說道:“跟我走,記得將那條石恢復原位。”
我照著宋加歡的吩咐照辦,這才發現這石堆之下,居然有一條狹長的通道,一路往前,便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的這裡?”
宋加歡一邊在前面匍匐前進,一邊說道:“我們之前也是被追得走投無路了,偶然間發現這裡有氣流吹來,然後順藤摸瓜,終於找到了一個暫居之地;你跟我進去,相信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聽到他自信滿滿的話語,我止不住笑了,說能夠讓我大吃一驚,到底是什麼呢?
宋加歡說道:“一個偉大的地下遺蹟,那兒只是它的一部分而已,我相信你弟弟和王七爺他們應該也是找到了相關的地方,要不然不可能避開那幫傢伙的追擊的。”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稍安,想著只要我老弟還有一線生機,那事情就還有轉機。
我們在狹長的石縫裡匍匐前進,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終於到了盡頭。
盡頭處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堵著,宋加歡並沒有著急推開,而是用手指輕輕釦動幾聲,三長一短,如此重複了兩次,那邊才有人的聲音傳來:“是誰?”
宋加歡開口說道:“海叔,是我,加歡。”
那大石頭立刻被人給挪開,露出了一張滿是鬍鬚卻憔悴無比的臉來,他先是瞧了一眼宋加歡,然後立刻發現了我,警惕地說道:“他是誰?”
宋加歡一邊爬出洞口,一邊介紹道:“王明,是王釗的哥哥,聽到他弟弟出事了,特地趕過來的。”
我跟著走出了洞子,伸出手說道:“你好,王明。”
那個差不多有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伸手與我說道:“蕭海。”
姓蕭?
我腦子轉了一下,知道應該是天池寨的外姓高手,於是很客氣地跟他搖了搖,那人十分熱切地看著我,說道:“王明,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