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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循任何人的旨意。

他只需要為自己負責。

老鬼告訴我,說血族的傳承,其實與南海一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很多的時候,會透過血脈的甦醒而獲得傳承,比如他之前窺視蛇仙兒與西花婆子等人的對話,他自己命名為“鏡花水月”,就是透過血脈覺醒而獲得的。

他現在已經掌握了魚頭幫秦長老的冥火真諦。

老鬼與我,同根兄弟,兩人並無任何可隱瞞之處,所以我也將自己的事情告知於他,甚至還想把軒轅內經以及龍脈社稷圖傳於他。

然而這想法最終還是失敗了。

老鬼告訴我,說他除了南海傳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血族的身份,而這玩意卻是異族手段,與軒轅內經是相沖突的,彼此排斥。

他嘗試了一下,便不敢再造次。

有的東西,好的不一定對,只要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我們需要做的。

出發的第二個晚上,我們在山峰一背風處歇息。

沒有篝火,沒有熱騰騰的食物,沒有燈光,月光下,大地和山峰一片雪白,我們挖了一個雪洞子,窩在裡面,蜷縮著身子,透過露出的呼吸孔望著外面的世界,我忍不住說道:“你說這世間真的有山神麼?”

老鬼伸出手,打量自己纖長的手指,說以前我特麼也不相信這世間有血族。

他一句話噎得我完全沒有辦法接腔。

過了一會兒,我又問,說那你說如果真的有山神,它會在哪兒呢?

老鬼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在山裡吧?”

實踐證明,老鬼的閒聊水平,跟黃胖子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我可以心情舒暢地跟黃胖子沒事扯半天,跟老鬼卻通常幾句話都說不了。

沒得聊,我就把小米兒給包裹好,讓她安睡,然後與老鬼對面而坐,開始修行起來。

通常來說,在這樣的雪山之中,低溫睡眠是最容易導致死亡的,不過我們三個都不是普通人,老鬼血族自不必說,小米兒的體質更是特殊,而我雖然是個尋常人,但是身體裡卻藏著一頭火焰狻猊,一個比一個更不怕冷。

因為害怕暴露自己的行蹤,我沒有敢用軒轅內經配合著龍脈圖來吸收龍脈之氣,而是採用了南海降魔錄,緩緩地執行。

南海降魔錄是一門奇功,相傳最早的南海一脈從中原流落南海的時候,那裡還有著洪荒時代留下來的妖魔橫行,為了在那一片兇險的土地上掙扎求生,前輩們經過堅苦卓絕的摸索和犧牲,最終形成了這一套功法。

它本身就是為了降魔除妖而存在的。

只有降魔,方才能夠顯現出它的奇效來,正因為如此很多南海一脈的先輩會特意去遊歷,找尋遺落世間的妖魔,進行熔鍊。

我盤腿而坐,緩慢地執行著這功法,發現一直深藏在意識之海中的蟆怪兒受到這法門的剋制,表現出了極為狂暴的反應來,不停地與我對抗衝擊,體現出自己的強大來。

它的確強大,幾百年的大妖並非尋常那般簡單,倘若不是因為我有火眼狻猊護體,說不定已經融入了它的胃液之中。

它死得很倒黴,死不瞑目,故而殘魂一直都在奮力拼搏,試圖挽回。

這是兩個意志之間的較量。

不知不覺,過了許久,當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而我爬出了雪窩,伸展四肢,感覺這一次南海降魔錄的修行,比以往來得更加純粹自然。

那是一種事半功倍的強大效果,看起來我真的是誤打誤撞,找到了自己修行的方向來。

每一個南海一脈都是那般的不同,絕對不是流水線上出來的產品。

人生真的是奇妙,我本想著佔點兒小便宜,吃個妖丹增強一下修為,結果過猶不及,中了妖毒,變成這樣一幅腌臢樣,然而否極泰來,卻明白了南海降魔錄的真諦,也算是不負這一番折磨。

我迎著太陽的方向,深吸了一會兒清晨的冷風,老鬼也走了出來。

他眯著眼睛,瞧了一會兒太陽,說以前的時候,還真的沒有想到過,早晨起來的時候,會在雪山之上望太陽。

聽到他這難得的感慨,我不由得笑了笑,說今天繼續走?

老鬼說對,我們這裡才是雪山的邊緣,需要往深處走,這玉龍雪山的主體結構,大部分是由風化石組成,所以特別鬆散,深溝淵壑繁多,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躲藏起來,蹲個十天半個月的,說不定就能夠把那些人的目光甩掉,等他們的注意力轉移了,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