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毫無防範,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而另一邊,則是蓄謀已久。
我的身子繃得緊緊,脊骨就好像一張彎弓,在阿莫幹從我身邊衝過的一瞬間,長手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腦袋,然後使勁兒地朝著反方向的地方,狠狠一擰。
咔嚓……
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奇異地轉了過來,一臉驚詫地瞧了我一眼,然後朝著上面翻了過去。
死不瞑目。
他身子依照著慣性,朝著前方衝了好幾米,方才重重跌倒在地,而趴在了雪地裡之後,他的口鼻之中則有大量的鮮血噴了出來,灑落在了周圍,染成一片黑紅色。
“是你?”
我這邊驟然出手,苟智卻是瞧得分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驚恐地喊道:“你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們?”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衝到了倒在地上的阿莫幹跟前,伸手將他手中的一把烏黑髮亮的彎刀給拾在了手裡,先是給阿莫幹胸口補了一刀,確定他死了之後,方才回過身來,衝著苟智微笑道:“嗨,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想我了?”
我乾脆利落的殺人手段讓苟智在一瞬間產生了恐懼,他全神戒備地看著我,又驚有疑地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這麼厲害呢?”
我提著帶血的刀,緩慢逼近,口中應道:“我啊,一個小人物而已。”
苟智突然間就發瘋了一般,手往懷裡摸了過去,怒吼道:“去你媽的,小人物能夠一下子弄死阿莫幹?你這個麻風鬼,是不是五毒教派來的人?”
我沒有再跟他多廢話,足尖一用力,整個人就朝著那傢伙衝了過來,而就在這時,苟智從腰間摸出一張符籙來,朝著我猛然一擲。
是什麼?
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炁場波動,下意識地腳步一止,然後身子就朝著後面狂退而去。
我有充足的信心能夠將這傢伙給拿下,那麼就沒有必要去冒險,天知道他們那些權貴家長們,給他準備了些什麼鬼東西呢。
我退回了剛才藏身的拐角處,剛剛避開,突然間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炸響。
轟!
炁場一片紊亂,我的心中陡然一跳,想著還好我避開了去,要不然被來這麼一下,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啊。
待那衝擊波稍減,我立刻露出了頭來,卻見剛才苟智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坑,而那傢伙居然消失得無蹤無影。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用了什麼秘法隱形,快步衝到了大坑跟前來,提著刀,用炁場感受一切。
然而十幾秒鐘之後,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苟智他居然跑了。
他剛才掏出來的那張符籙,並不是用來攻擊或者別的,單純只是為了逃跑。
這事兒是我沒有想到的。
真的,自己的夥伴就這般活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兇手也就在當場,他不但沒有生出報仇雪恨的決心,反而是毫不猶豫地逃跑了去。
而且還是用那麼珍貴的符籙,簡直是……
我操!
我忍不住罵起了髒話來,跳上了雪坑,左右一望,沒有瞧見有人影在,然後又鑽進了他們剛才藏身的洞子裡,瞧見地上擱著兩個鼓鼓的背囊,而在更深處,則有厚厚的皮毛鋪地,顯然是一處很不錯的居所。
我大致打量了一眼,感覺裡面應該藏不住人,於是便拖著那兩副背囊走出了洞子來。
這個地方太狹窄,我害怕被人給堵在了洞子裡。
回到了外面的雪坑,我走到了被我殺死的阿莫幹跟前來,蹲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番,找出了一個黃色的符袋來。
我把符袋開啟,裡面有三張不知用處的符籙,還有一張手繪的皮質地圖。
瞧見這個,我的心中一陣狂跳,趕忙把地圖給攤了開來。
地圖並非用漢子書寫,而是東巴文字,所以我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卻能夠從圖上大致瞭解了一下這雪山異域的地形,瞧見這兒由好幾大片的雪林、雪山、雪溝、雪原和一大塊永凍湖組成,而在更遠的地方,則是一片空白,顯然繪製這地圖的人,也沒有去過那裡。
那地圖繪製得很精細,能夠找到很多的參照物,並且對於此刻我身處的這種地洞,也有重點標明清楚。
總共有二十七個藏身地點,而在永凍湖的附近,還有一處物資中轉站。
瞧見這些,我忍不住罵起了娘來——那些傢伙說是懲罰海貝圖這一幫紈絝子弟,結果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