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卻一直都沒有現身,那她到底在哪兒呢?我回想起來,只怕那個躲入寒潭之中的女子,方才最有可能是青衣魃。
我搖頭,說你錯了,她不是。
無花道人一愣,說哦,青丘兄為什麼會這麼肯定?
我說那人雖穿青衣,但並不是青衣魃,而是我的一個朋友。
無花道人聽到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仔細打量著我,他的眼神讓我有些發毛,站定身子,說你這是幹嘛?
那傢伙的眼神奇怪,說你不會被那青衣魃給咬了吧?
我忍不住笑了,說我若是被青衣魃給咬了,還能夠幫你們拿下兀突骨?
無花道人聳了聳肩膀,說說不定你是準備以此為投名狀,打入我們內部,贏得信任之後,將我們給一窩端了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沒有理他,繼續前行。
無花道人瞧見我不理會他,趕忙一路小跑地來到了我的跟前,把我攔住,低聲說道:“其實閣下,並非青丘一族的人吧?”
我一愣,說哦?
無花道人的臉上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微笑,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閣下應該姓王,隔壁老王的王。
我站定腳步,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娘們兒一樣的男人,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無花道人說道:“十天前,三目巫族豢養了五十年的花冠綠鱷蜴被人斬殺,三目俊通告整個蟲原,到處找尋兇手,很快兇手在青丘神女的參與下落了網,而那人便是來自於苗疆萬毒窟的隔壁老王,隨後隔壁老王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跳入了三目巫族的熔漿祭壇之中,求仁得仁,而他女兒則留在了三目巫族,暫時不死……”
我聽他說到一半,突然打住,忍不住冷哼一聲,說然後呢?
無花道人說此事十分轟動,倘若不是青衣魃的出現,當屬蟲原近來一等一的大事,不過因為青衣魃的出現,人心浮動,惶恐不安,故而被淹沒了去,但我卻還是瞭解一些細節的。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此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青衣魃一出,天下震動,隨後瘧鬼河伯易主,而青丘族又出現了一個騎著火焰狻猊的頂級高手——這事兒不想還則罷了,仔細一思量,青丘一族到底什麼情況,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突然冒出這麼一位,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兒……”
我說你這不過是猜測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
無花道人嘻嘻一笑,說你別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若是有,我就不會過來提點你了——不過這事兒我能夠回味過來,別人也不是傻子,所以我覺得肯定有風聲傳到三目俊的耳中,這事兒你可得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他陳懇的話語讓我心中突然一動,認真打量著這娘娘腔,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無花道人說我是一個很現實的人,這世間弱肉強食,我從來只敬佩強者,閣下之前迎戰兀突骨的英姿,我至今不能忘,望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如果能夠與先生結交,當屬一件幸事也。
我並沒有完全信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說不管怎麼說,此時此刻,我便是青丘一族的人。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是我承認了我是我自己,再有一個,希望無花道人不要當面揭穿。
他是聰明人,一下子就動了,對我豎著拇指。
他說此戰過後,王兄若是有時間,可去我的百花原做客——你女兒每隔一段時間,就回去我那裡取蜂蜜,此事無需再耗費精神,到時候我直接派人送來就是了。
我聽到這話兒,問閣下有什麼條件?
無花道人揮了揮手,說千萬別把我看得那麼勢利,我就是看對了眼,覺得王兄是一個可交之人,所以才會如此,要是看不上的人,回頭就找蜜蜂扎你……
呃?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鼻子,想著這位如此殷勤,又不求回報,這事兒當真讓人有些心中沒底。
他此刻無慾無求,倘若回頭看上了我的菊花,想跟我做好基友,那可怎麼辦?
帶著這樣的煩憂,我們在清晨趕到了三目巫族的聚集地。
趕到這兒,一打聽,方才知道前面的部隊已經抵達了,路上並沒有碰到太多的衝突,一切都很順利。
而這邊經過短暫商量,已經將兀突骨押往了熔漿祭壇,等到午時三刻,陽氣最足的時候,將這傢伙放置於祭壇之上,先引入烈日灼燒,然後獻祭於天,推入熔漿池子裡去。
作為殭屍,兀突骨已經抵達了一種十分恐怖的境界,尋常的殭屍懼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