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端午節,就是二十年一屆的茅山大比之期,茅山三支,會各自派出傳人,爭奪茅山掌門之位。
李清冬一直在港府謀生騙錢,這時候回來,自然會引起吳展展的警惕。
因為吳展展早就憋了一口氣,要在明年的大比試上,技壓茅山第二支傳人,奪取靈寶法司大印,成為茅山教派的掌門,名正言順地繼續執掌虛雲觀。
丁二苗本來就不好對付,現在又多了一個能掐會算,還會土遁的李清冬,吳展展覺得有壓力啊。
“嘿嘿,請問吳師叔,我也是茅山弟子,有沒有參加大比的資格?”李清冬賊笑著說道:
“雖然港府是繁華之地,遍地黃金。但是我要掙錢,也得一家一家地跑。我突然想明白了,要是可以成為茅山掌門,接管虛雲觀,那就發大財了。每天坐在家裡忽悠人,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你……在你眼裡,茅山掌門,就是用來騙錢斂財的?”吳展展為之氣結,想想又覺得好笑。
丁二苗一巴掌拍在李清冬的肩膀上,把李清冬拍的一個踉蹌,道:“老騙子,想做茅山掌門,先過我這一關。來來來,咱們師叔侄倆比劃比劃,我讓你一隻手!不過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李清冬趕忙擺手,嘿嘿笑道:“兩位師叔,我就是說著玩的。我這一把年紀,老胳膊老腿的,能打得過你們?茅山掌門,對我也沒有吸引力。我還有七年的日子好活,每天睜開眼,就少了一天,要這些虛名幹什麼?”
吳展展略一思索,李清冬說的也有道理。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還會貪圖什麼掌門之位?
“那你這次回來,到底是幹什麼的?”丁二苗問道。
“嘿嘿,我算出兩位師叔有難,特意來救你們出苦海的。”李清冬理著鬍子,得意洋洋。
丁二苗抬腳又要踹,李清冬嚇得躲到了吳展展的身後。
“師叔別打,我說實話行了吧?其實我也經常回來的,五年前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在萬同富家的別墅後院做了手腳,師叔你是知道的。”李清冬收起老不正經的表情,正色道:
“我這次回來,一個是給老婆孩子辦移居手續,帶他們去港府生活;另一個,是遵從師父的遺言,回到內地,找一個接班人。我只有七年的命,身後事總要安排吧,不能讓茅山第一支,斷在我的手裡,對不對?”
隨後,李清冬又把自己的家庭情況,和拜師學藝的過程,大略說了一遍。丁二苗和吳展展,這才徹底打消了對李清冬的疑慮。
原來這老傢伙家住金陵城,家裡還有老太婆和三個兒子,孫子孫女一大堆……
“你這算盤,怎麼我撥不動?”丁二苗舉著李清冬的天機盤問道。
李清冬趕緊把天機盤拿回來,啪啪啪地撥了幾下,用黑布仔細包好,又放進揹包裡,這才說道:“師叔啊,孫悟空的金箍棒,豬八戒能耍得動嗎?”
“你大爺的,張口就要佔我便宜啊,好歹也是你師叔,你敢說我是豬八戒!”丁二苗氣的七竅生煙,追著李清冬踹了一腳。
“我是打個比方……”李清冬又躲到吳展展的身後,道:“茅山三支,各有各的法器,傳給弟子的時候,是需要法器認主的,非其主不能用。難道師叔不知道這個道理?”
“我……我當然知道了!”丁二苗瞪了李清冬一眼,道:“我是試探你,看你是不是冒牌的茅山弟子。”
嘴上說的亮堂,但是丁二苗心裡卻在納悶。法器認主,這一點師父為什麼沒跟自己提起過?
自己當初帶著萬人斬下山,也沒經過什麼認主的程式或者祭祀,不是直接就拿起就用?
還有一點非常可疑,茅山第三支的無常索,和第一支的天機盤,都是傳了千百年的法器,威力巨大。
而自己的萬人斬,卻是師祖打造的,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年。論及威力和機巧,都遠遜於無常索和天機盤,這是個什麼道理?
難道自己所在的茅山第二支,沒有傳下來的大威力法器?
“就是嘛。”吳展展也略帶詫異地看著丁二苗,說道:“就像我的無常索,你們拿在手裡,也是沒用的。不僅僅是你們,即使我師父現在拿回去,也得重新認主,才能使用。”
丁二苗打著哈哈,道:“對對對……其實我的萬人斬,也是經過認主的……”
雖然是假話,但是這樣說,丁二苗認為比較有面子。要不李清冬和吳展展都會笑話自己,說自己不知道茅山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