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頭,我對王婆的判決,你可滿意?”丁二苗嘿嘿一笑,又問一邊的武松。
“甚好,這老豬狗,也該受到如此磨難。”武松看著眼前的仇人,一個個地被髮落,似乎有些復仇後的失落,說道:
“上差辦案不偏不倚,即便是秦廣王坐堂,也只能如此吧。”
丁二苗拱手,謙虛了一句:“多謝武都頭誇獎,我繼續審案。”
在場的苦主之中,還剩下三個男鬼。看年紀,也都不過二十多歲。
其中兩人衣著光鮮,應該是張都監的親隨。而另一人,卻是下人的打扮,兩截布衣。
丁二苗看著那兩截布衣的傢伙,喝道:“那個男的,跪上前來,自報家門,說說是怎麼死的?”
武松也皺眉看著那傢伙,對丁二苗說道:“這個傢伙,我不認識啊。他也要告我的狀,不是搞錯了吧?”
“不急,等我問問。”丁二苗心裡冷笑。
果然這位武二爺,拿人命不當一回事,自己殺的人,自己竟然也不記得了!
那個粗布短衣的男鬼上前,磕頭之後,說道:“回大老爺,我是張都監府上養馬的後槽,也就是馬倌兒……”
武松一拍額頭,道:“原來是他?想起來了。”
這個傢伙,是武松潛回鴛鴦樓之後,第一個殺死的人。
武松就是賺他開了後門,問出蔣門神等人在樓上喝酒,然後一刀將這馬倌兒殺了,長驅直入,屠戮了張都監一家。
第969章 擔當
丁二苗不動聲色,看著那馬倌兒說道:“馬倌兒,你說。”
“那晚我剛剛睡下,就聽到外面有人撬門。我還以為是賊,就開門來看,誰知道,是……武二爺殺回來了。”
那後槽很畏懼地看了武松一眼,繼續說道:
“武二爺問我張都監在哪裡,我就說在鴛鴦樓上。但是武二爺知道了張都監的所在,卻也不放過我,給了我一刀。大老爺,小人死的真是冤枉啊,張都監等人作惡,與小人何干?小人為什麼要遭受這殺身之禍?”
丁二苗點點頭,看著武松問道:“武都頭,這個傢伙說的,可是實話?”
“武二敢作敢當,這個馬倌兒說的,沒錯。”武松點點頭,道:
“當時形勢所逼,我要是不殺他,他必然會大喊大叫,壞我好事。所以我就沒客氣,一刀了結了他。”
丁二苗一笑,拱手說道:
“果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武二爺敢作敢當,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在下佩服不已。”
大殿下面,分立兩旁的判官陰帥,也一起稱頌,馬屁連天。
武松哈哈大笑,揮手道:“這算什麼?一生征戰廝殺,我那兩口鑌鐵雪花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命。”
“戰場上殺人,那是軍令在身迫不得已。但是在尋仇之中,連累了別人,這個……不太好吧,武二爺?”丁二苗話鋒一轉,說道。
武松一愣,隨後說道:“是的,這個人是被我錯殺的,我不應該殺他,當時將他打昏過去,破布堵了嘴,麻繩捆起來就好。”
“難得武二爺深明大義,可是錯已經鑄成,我們又該如何彌補?”丁二苗一步步地把武松引上了套,問道。
武松皺眉,道:“武二是個粗人,還是請上差做主吧。要不……你給他一個好去處,讓他榮華富華一輩子?”
“馬倌兒,剛才武二爺說的,你聽到了吧?”丁二苗看著那養馬的漢子,說道:
“我許你下輩子生在富足人家,一輩子錦衣玉食,娶個好老婆,兒孫繞膝,長命百歲。你就和武二爺,揭過這段仇怨,可好?”
馬倌兒沉吟不語。
崔鈺冷笑,道:“馬倌兒,別不知足,擔心我翻出你的前幾世,查詢你的宿命輪迴。說不定,你命喪武二爺手下,也是上上輩子坐下的因果!”
威壓之下,馬倌兒趕緊磕頭謝恩,道:“小人不敢不知足,小人非常滿意……”
“好,帶下去吧。”丁二苗一笑,揮揮手,讓鬼役們帶走了這個馬倌兒,即刻發往輪迴殿。
還剩下兩個男鬼,是張都監的親隨。
“這兩個鳥人,也是我殺的。當時我殺了蔣門神和張都監張團練之後,還吃了幾杯酒,然後手蘸鮮血,在鴛鴦樓的粉牆上,寫下了‘殺人者,打虎武松也’幾個字。”
武松倒也不遮不掩,手指那兩個親隨說道:
“張都監的老婆,在樓下聽到響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