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符,在手裡折了幾折,然後迅速地撕去了一點,再隨手抖開,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紙人。
“白紙作你面,彩紙作你衣,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便神通;開你左耳聽陰陰曹,右耳聽陽間;開你左手提錢財,右手去災殃;莫問是誰人,與我同時同日同月同年生;翻山過海下油鍋,與我一條心。去也,——神兵火急如律令!”
張鐳唸咒極快,一邊唸咒,一邊早已咬破中指,在紙人身上亂點一通。
咒語念罷,張鐳手一揮,那張紙人就像魚兒一樣,遊進了油鍋裡。
丁二苗看得明白,他這是在用替身咒,驅動紙人代勞,下油鍋取令牌。這種通靈法術,對自身傷害較大,紙人下了油鍋,施法者也會感同身受,十分痛苦。
果然,紙人剛剛下去,張鐳的身體,就是劇烈一抖,滿臉慘白。可以想象,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行不行啊,道長?”丁二苗看著搖搖晃晃的張鐳,有點擔心。
“先看看、看看……”張鐳痛苦地擠出幾個字來。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油鍋裡,那張小紙人忽地一下翻了出來,最後碎成了幾處,飄蕩在油鍋邊緣。
“媽的,竟然不行,我再來!”張鐳罵了一句,又取出第二張紙符,隨手撕成了一個神將門神的模樣,丟在空中,掐著指訣點去,喝道:
“天雷尊尊,龍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神魂;遠去朋友,接我號令!調到天兵天將,地兵地將,神兵神將,官兵官將,五雷神將,符至則行,——急急如律令!”
那紙符受到催動,隨即活過來一樣,一頭扎進了油鍋裡。
可是不過是幾秒鐘之後,油花翻滾,那個神將也沒了。
“還有一張紙符,我再來!”張鐳又急又怒,取出最後一張紙符,準備最後一擊。
“道長你歇著吧,再來,令牌都融化了!”
丁二苗縱身跳上灶臺,把不良道長推了下去,然後取出一張紙符,在手裡一搓,搓成了細細的紙卷。
彎腰探身,從灶下引火點燃了紙卷的一頭,丁二苗擺出上香的模樣,道:
“天清清,地靈靈,焚香拜請張天尊。千星雷公千星尖,萬星毫光萬星明,千星發起毫光視,萬星製法鬼神驚;弟子一心專拜請,天師教主降來臨。神兵急急如律令!”
張鐳愕然不已,道:“你是茅山弟子,怎麼請張天師出來?”
“這是他的地盤,難道他不該給我把令牌撈出來嗎?”丁二苗瞪了張鐳一眼,然後取出三枚銅錢,哈了一口氣,全部丟進油鍋裡,喝道:
“三光日月星,三才天地人。電逐星馳出玉真,陰陽二氣逆順行,轉——!”
銅錢落在油鍋裡,自然看不到轉動,但是油麵上,卻旋轉起來,越來越快。雖然油麵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