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鍾老六就問酒館的老闆:“對了,狼牙灘那邊,今天有訊息嗎?”
酒館老闆看了看大家,低聲說道:“據說一條魚都沒打上來,還翻了一條船,差點淹死人了!”
“啊?真的假的?”鍾老六略帶幸災樂禍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他們不聽龍王爺的話,龍王爺發怒了!那漂流瓶上,說的清清楚楚,如果不答應初一十五祭廟,就一條魚打不到!”酒館老闆說道。
鍾老六噗地一笑,道:“這回,狼牙灘的老少爺們有福了,每月兩次祭廟,不用出海乾活,還可以經常在一起吃喝,嘿嘿……”
“閉嘴,笑人窮恨人富,這都是什麼德行啊!都是鄉里鄉親的,見到別人沒飯吃,你很開心是吧?”鬼道長一瞪眼。
鍾老六一吐舌頭,急忙招呼鬼道長坐下,給鬼道長倒茶。
其他的漁民,原本也打算跟在鍾老六後面取消幾句的,見到鬼道長髮火,於是一起忍住,反過來數落鍾老六,一個個品德高尚的樣子。
鍾老六自認倒黴,訕笑無語。
酒菜上桌,鬼道長瞅著酒館老闆不太忙,就把他叫了過來一起喝酒。
掌櫃的自然聽話,坐過來給大家斟酒。
“掌櫃的,那邊的漁民,現在打算怎麼辦,有沒有定論?”鬼道長問道。
“那邊正亂著,分為兩派,吵得不可開交。”酒館老闆搖搖頭,說道:“那些上了年紀的,都要張羅祭廟,說龍王爺不能得罪。但是年輕人,卻都窩火,說以後不打漁了,也不去祭拜龍王廟……”
“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家不打漁,以後吃什麼?”鬼道長搖搖頭。
那時候,內地基本上還沒有打工的說法,想出門討生活,也沒路子。漁民們又沒有田地,不打漁,真的會餓死。
“是啊,所以狼牙灘的人,為這事在爭吵,沒有個決定。”酒館老闆嘆氣。
有人問道:“林大爺,要是這事發生在我們尖山島,你有沒有辦法,找龍王爺商量?”
鬼道長喝了一口酒,說道:“如果這事發生在尖山島,我自然要想辦法。但是發生在狼牙灘,我卻不好說。人家也沒來找我,對吧?”
“對對對,這事不好管,萬一龍王爺發脾氣,連帶著我們,也打不到魚。”鍾老六說道。
“怎麼又說這種話?都是鄉里鄉親的,就不能厚道一點?”鬼道長瞪眼。
鍾老六一笑,給自己掌嘴,笑道:“林大爺,我這破嘴說慣了,您別在意。其實我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腸好著呢。狼牙灘的趙寡婦,借了我幾十塊都好幾年了,我也沒找她要!”
“怪不得你小子這麼多年沒發財,原來,掙的錢都交給趙寡婦了!”眾人大笑。
俗話說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席間,那個妹子嫁在狼牙灘的漁民,藉口家裡有事,先一步告退,直奔狼牙灘而去。
畢竟妹妹和外甥,都在狼牙灘,都靠打漁活著,所以這傢伙,想給那邊的鄉親,透露一下林大爺的話。如果狼牙灘的人來求林大爺,而林大爺又能順利解決這件事,不是更好?
這個漁民叫張萬全,抄小路直奔狼牙灘,敲響了妹妹家的大門。
妹妹開門,見到大哥來了,有些意外,急忙請進來,端上熱茶。
“妹夫和外甥呢?”張萬全看了看屋裡,問道。
“都在祠堂裡開會,研究祭廟的事。”妹妹說道。
張萬全一揮手,說道:“快把妹夫叫回來,我有好訊息跟他說。”
那時候,女人不當家,所以張萬全要把妹夫叫回來,對妹夫說這事。
妹妹急忙點頭,匆忙而去。
不大工夫,張萬全的妹夫趙海回來了,見到大舅哥急忙敬菸,問道:“大舅哥,你怎麼來了?”
“我來,還不是為你們好?”張萬全趁機得瑟一下,問道:“龍王爺漂流瓶說的事,你們村裡,打算怎麼辦?”
趙海又驚又喜,卻又疑惑,問道:“大家還在爭吵,沒有結果。怎麼,大舅哥有什麼好辦法?”
“我又不是神仙,我有什麼好辦法?”張萬全瞪眼,說道:“但是我們村子裡的林大爺,發話了!”
“林大爺?就是那個外來的老頭?他怎麼說的,說了什麼?”趙海更是驚喜,急忙問道。
張萬全點點頭,也不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地,把席間的對話說了一遍。
趙海聽著,臉色漸漸開朗,說道:“大舅哥你稍等,我去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