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小的該死,殺紅了眼,冒犯了王爺虎威,萬望王爺恕罪!”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軍丁們不由分說,上前按住布臻信。
禮親王撿回一條命,腿一軟,幾乎摔倒在地。
眾人扶住,保護著王爺走開幾步,這才停下。
“布臻信,你犯了什麼邪,竟然敢偷襲王爺?”來保又驚又怒,手中劍指著布臻信,厲聲喝道。
布臻信趴在地上,惶恐地叫道:“大人饒命,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胸中殺氣激盪,不能自己。幸好王爺洪福齊天,虎威蓋世,要不、要不……奴才萬死難贖其罪!”
方才布臻信斬了浩公公,確實心智失常,胸中殺氣萬丈。那時候,禮親王在他面前,也就跟阿貓阿狗沒有區別。
但是就在一刀劈下的時候,卻心頭一震,突然又恢復了神智。
這個原因,布臻信自己不知道,禮親王和來保,也不知道。
“你個殺千刀的奴才,嚇死本王了。”禮親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道:“布臻信,你本是八旗子弟,為什麼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回王爺,奴才那時候,估計是得了失心瘋,所以才會如此。要不,借給奴才一百個膽,奴才也不敢刺王殺駕啊!”布臻信汗如雨下,不住地磕頭,額前一片血紅。
禮親王皺著眉頭,抬眼看向來保。
來保也為難不已,揮手道:“來人呀,先把布臻信這個奴才給我押下去,嚴刑拷打,慢慢審問!等查清楚了,再做決定。”
“王爺,大人,且慢。”一個身著道袍的傢伙,這時候走了過來,道:“我看事出有因,不一定怪這個劊子手。”
這道長五十多歲,身形偏瘦,但是雙眼有神,還帶著一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道長的意思是?”禮親王抬起手,讓軍丁暫停押走布臻信,看著那道長問道。
倒是稽首,道:“貧道想看看這把刀,然後才能下定論。”
禮親王點頭,示意道長自便。
道士彎腰拾起吞血刀,拿在手中打量一番,然後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麼。
眾人都不說話,盯著那道士。
半晌,道士突然臉色一變,手一鬆,手中刀蒼郎朗落在地上。
一片寂靜之中,這寶刀落地之聲,又讓大家嚇了一跳。經歷了連番變故,這裡都是驚弓之鳥。
“道長,你怎麼了?”禮親王狐疑地問道。
這道長不知道什麼來歷,但是卻頗受尊重,從禮親王對他的稱呼,就可以看到。
那道長睜開眼來,衝著禮親王稽首,道:“王爺,這個劊子手是無辜的,剛才冒犯王爺,的確是身不由己。”
“是嗎?不過本王不甚明白,還請道長仔細說說。”禮親王皺眉說道。
道長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寶刀,道:
“這把吞血刀,殺氣太重。貧道剛才握刀之時,胸中激盪,殺氣凝聚,恨不能殺盡世間奸惡之徒。我自幼修行,自問還有些定力,都被這殺氣感染,難以控制情緒。而這個劊子手,剛才殺了蛇人,又斬了蛇人魂魄附體的浩公公,胸中殺氣被完全激發,所以才會失常,冒犯王爺。”
“有這等事?”禮親王微微皺眉,似有不信。
道長稽首,道:“王爺若是不信,可以親自試一試。”
禮親王想了想,親自拾起寶刀握在手中,但是並沒有異常反應。
“王爺,心無雜念,想著金戈鐵馬的戰場,自然會有分曉。”道長說道。
禮親王點點頭,心中存念,想象自己在沙場征戰,策馬縱橫,吹角連營,挑燈看劍……
漸漸地,禮親王的眼裡升起一股殺氣,眼神如刀子一般凌厲。
“王爺快醒醒,當心入魔!”道長一聲大叫。
禮親王心中一驚,手中刀丟在了地上。
道長微微一笑,問道:“王爺,剛才感受如何?”
禮親王跌坐在太師椅上,半晌才道:“好厲害的一把兇刀!難怪他可以斬妖……”
“這就對了,劊子手布臻信也只是凡人,無法抵抗吞血刀的強大殺意,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道長繼續幫布臻信開解。
“多謝道長為小的開脫,多謝王爺明察!”布臻信聽在耳中,心中稍微安定了一點。
禮親王理著鬍子,問道:“可是剛才,這布臻信卻又為什麼突然停下了?”
道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