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直接見面,以確信自己的想法。
中原是昨天才讀到仁科寫的信的。他打電話給裡江,說能不了可能讓自己看看那封信,裡江二話不說就用傳真給他發了過去。讀完之後,他再次撥通了裡江的電話,說自己想和仁科見一面。當然,她十分驚訝,連忙問原因。
“現在,我已經不是小夜子正式的遺族了,所以想要擁第三方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當然,我不可能做到完全客觀,只是我覺得,就算見一面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吧。”
就他的說明,裡江和宗一商量了一下,然後回答說,如果這這樣的話,那當然可以。
之後,中原給仁科打去了電話。手機號碼在信上就有。聽到是被害人前夫來的電話,仁科稍稍感到有些疑惑,但說到自己是遺族的代理人之後,仁科好像也信服了。
實際上,對裡江作出的那番解釋也並不是謊言。在讀了那封信之後,中原就對仁科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特別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人。且不說中原之前就想見見仁科了。富士宮、井口沙織、兒童醫療諮詢室——這些真的都是巧合嗎?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啊。”中原說:“你剛才用了‘家人’”這個詞,但實際上他只是你的岳父吧。所以你可以隨時和他斷絕關係的。然而你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像親身兒子一般擔起責任。真是為人正派,而且有些正派過頭了,感覺已經達到了不自然的地步了。”
仁科搖搖頭。
“我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岳父他做了那樣的事情,其中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讓我隨便就斷絕關係,這種自私的事情我做不來。”
“所以我才覺得你正派過頭了。本來你是沒有義務是贍養他的吧。”
“就算我沒有,我妻子也有這個義務,但我妻子沒有經濟能力,所以作為丈夫支援妻子也是應該的。”
“但就是您妻子切斷了對她父親的援助吧?你沒有任何過錯和責任,所以假設你把自己和整個事件撇得乾乾淨淨,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不是嗎?”
“我妻子是為我著想,所以才作出那樣的舉動,那其實並不是她的本意。所以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和我有關係的。”仁科的視線徐徐向下移動,最後終於低下了頭。
咖啡端上來了。中原加了點牛奶,用勺子攪了攪。然而仁科依然低著頭。
“快喝吧,你不喝的話我也不好下口了。”
“啊,好的。”仁科抬起臉,喝了一口黑咖啡。
“您家裡人呢?”
面對中原的問題,仁科愣了一下。
“我不是指您的妻子和孩子,我是說您父母和兄弟姐妹。關於這次事件,他們都是怎麼說的。”
“這個嘛,當然是說了些很過分的話……”
“也說讓您離婚的事了嗎?”
仁科沒有回答,雙唇痛苦地扭曲著。看到這副表情,中原也懂了。
“果然啊,真的讓你們離婚了吧。”
仁科深深地嘆了口氣。
“畢竟還是要考慮到世上的顏面,所以他們的話我能理解。”
“但您並沒有離婚的打算,是因為很愛您妻子嗎?”
“我……我必須要承擔責任,不能逃避。”他的表情依舊那麼痛苦,可這次卻充滿了力量。雖然並沒有直視中原,但中原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他意志的堅定。中原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讓眼前這個人如此堅守倫理道德呢?或許真正支撐他的,並不是單純的倫理道德那麼簡單吧。
“您是富士宮市出身,是吧。”中原開始切入正題。
中原這出其不意的一問,讓仁科的身體為之一震,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是的,請問這又怎麼了嗎?”他問。
“您父母現在在富士宮嗎?”
“母親在,我父親幾年前去世了。”
“您老傢俱體在哪兒呢?”
“在FUSHIJIANQIU(譯者注:原文為「フジミガオカ」)……”
“FUSHIJIANQIU嗎?”中原從衣服內袋裡取出圓珠筆,又抽出一張面巾紙,在上面寫下了“富士見丘”幾個字。“是這樣寫,沒錯吧。”
“沒錯。”
“是嘛。其實我也有熟人是富士宮人,年齡和你也差不多。您高中是在哪兒上的?”
仁科一臉狐疑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結果和中原所想的差不多。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名校。但中原真正想知道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