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的話已經來不及說出口,許清銘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見蕭白隨意的又挖了一勺,然後伸進了他的口中,裹食了一番。
他的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他們高貴、有著嚴重潔癖的師叔,吃下了他的殘留物,兩人變相的交換了唾液,師叔沒有懲罰他。
有了這個想法,許清銘手中的動作都變得機械了許多,他食不知味的咀嚼著難得吃一次的飯菜,腦中早就糊成了一團。
“怎麼樣,系統?”蕭白吃著滑嫩的蛋羹,心情頗好。
“竟然…增加了好感度。”系統有些訝異的口氣傳來。
只是一口蛋羹,就能讓這個少年對他有所改觀,那麼以前的許清銘,究竟經歷了什麼?
蕭白撥弄著碗中的米粒,問道,“味道如何?”
許清銘身子略僵,他如果說美味,便是在誇讚自己,若是說尚可,有可能會得到蕭白的一頓打,若是說師叔賞賜的都好吃,蕭白定然會不滿意,所以…許清銘遲疑了,“弟子是第一次吃這雲鶴蛋羹,滑嫩可口。”
蕭白低笑一聲,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直直的撞擊在許清銘耳蝸處。
“你倒是會說話,這算是變相的誇獎你自己做的好吃?”蕭白又吃了一口蛋羹,他面上帶笑,未見絲毫怒意。
許清銘稍微鬆了口氣,不過聽他的話,他也不好意思起來,明明沒有誇獎自己的意思,但是經由蕭白的話,彷彿自己真的誇獎自己一般。
許清銘不反駁,只是安安靜靜的吃著飯,等到他吃完了,蕭白仍舊慢悠悠細嚼慢嚥著。
他心中微微苦澀,他們這種人家出來的孩子,都是大口吃完飯忙著幹活,而蕭白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對於吃飯,總是一種享受。
“吃飽了?”蕭白問道,卻是放下了筷子,用旁邊放置的餐布擦拭了下嘴。
許清銘見狀,連忙起身收拾盤子,準備端盆木香水給蕭白淨手。
蕭白站起身,忽然幫他一塊收拾起盤子來。
許清銘大驚,他不能對蕭白以命令的口氣,只能小心翼翼的端著盤子,任由蕭白幫著羅上。
“辛苦你了。”就當許清銘行禮告退之時,蕭白忽然神色溫柔道。
許清銘差點沒拿穩手中的餐盤,他撥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臉上卻貼來一隻冰涼柔滑的手。
那手極其滑嫩,從他的角度看,能清晰的看到蕭白白皙的泛著柔光的手腕,寬大的長袖露出他平日裡保養的極好的身體。
許清銘未曾說話,任由蕭白將手貼至他的臉龐,甚至他的手開始順著他的耳際撫摸,他像個沒事人似的低垂著眼簾。
一陣陣心悸的感覺從耳尖蔓延,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少年,第一次被厭惡的行了這種事,只覺得心間又麻又癢,甚至暗暗唾棄自己的身體。
“這幾日我要去雲清峰,你和楊舟看好門。”他聲音低緩又曖昧,說道“你”這個字時,那雙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蕭白…這是要做甚麼?許清銘眼睛都快長到地上去了,不敢抬眼看他。平日裡對他們非打即罵的人不見了,忽然對他變得奇怪起來,讓他心間難安。
蕭白看著少年眼角那怎麼也掩蓋不住的緋紅,讓他顯得格外誘人。最重要的是…沒有被厭惡。
依照原主的性格,不可能忽然對一個下人好,就算是對他好,也是有目的的,他左思右想,對許清銘這類性格堅韌的少年也是頗為喜愛,便動了這種念頭,為了不違背天道,蕭白還是換了種方式。
“是,我和楊舟定然好好看守玄青峰!”許清銘本想下跪,但是蕭白的手仍在自己臉上,他只好抱拳揚聲。
“下去吧。”蕭白恢復了那副慵懶的模樣,身子軟塌塌的倚靠著木椅上,擺了擺手,不再看他。
許清銘鬆了口氣,他端著盤子,身子筆直的走出了這間華美的房間。
既然同蕭礪說好了去雲清峰,便不能反悔。蕭白交代了一下玄青峰各項事務,便褪下一身華貴的服飾,換上了一身簡樸的灰色長袍。
當然,只是看著簡樸,原主的東西怎麼會有不好的,材質仍舊是天蠶絲的棉布,具有防衛的功能。
踏上飛行法器,蕭白前往雲清峰。
今日乃是招收弟子的日子,各大峰皆是,只不過玄青峰的人很多是劃撥過來的,還有一些是原主看著順眼,挑過來的。
“姜師叔。”蕭白踏入內殿,姜雲正坐在主位,同一些長老在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