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欣說:“把他趕下去得了!”
我說:“那和殺了他沒什麼區別。”
白欣欣說:“你心腸軟,那是你的事兒。一會兒他醒了,我就讓他下來,你們誰願意拉誰拉。”
我說:“沒問題,讓他坐我的車吧。”
說著,我的目光繞過了白欣欣的腦袋,望向了他的車。此時我能看到衣舞,她坐在副駕上,正在朝我們看。她旁邊出現了一張髒兮兮的臉,是李兆,他起來了!他位於衣舞的後面,衣舞並沒有察覺。從車窗看進去,越深越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說:“他醒了。”
白欣欣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大步走了回去。
李兆一步步後退,車窗上只剩下光影,看不見他了。
白欣欣上車之後,不知道他跟李兆說了什麼,李兆走下車,朝我走過來。
我問他:“休息好了?”
他張開雙臂,迎著風,滿意地說:“好多了!”
這個姿勢讓我的心咯噔一下,接著我猛地意識到,這個李兆有點眼熟!
他是誰?
難道出發之前,我和他在庫爾勒見過?
不不不……
難道我離開蘭城之前,在蘭城跟他見過?
不不不……
他走到我跟前了,說:“我坐你的車?”
我沒說話,還在使勁想,他是誰。
他問:“你怎麼了?”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剛進羅布泊的時候,我曾經撿到過一個錄影機,後來我推測錄影的人叫李樺,他被同伴害死了。眼前這個李兆,多像錄影中那個被害死的李樺啊!
第40章越是看起來沒問題的人越有問題
是的,我感覺這個平地冒出的人有點像李樺。
不過,李樺在錄影中只露過一次臉,距離又很遠,就像從公路監控錄影看一個行走的人,我無法確定。現在,錄影機打不開了,無法核對。
我回過神來,對他說:“對,你上我的車。”
然後,我透過車窗對漿汁兒說:“漿汁兒,你坐後座去吧。”
漿汁兒意會神通,麻溜兒移到了後座上。
我對李兆說:“上車,我們試著找找土垠。”
他就上了車。
車隊繼續前行,我繼續跟他聊天:“你們總共幾個人?”
他說:“十幾個。”
我說:“你和他們走散幾天了?”
他說:“三天了。”
我說:“你說你們是從哪來的?”
他看了看我,說:“剛才我告訴你了啊。”
我說:“噢,對了,你們是河南人。”
我重複問他相同的問題,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如果他兩次回答不一致,或者完全一致,就像背臺詞,那麼很可能是在撒謊。第二,我故意讓他知道,我是在測試他,如果他不動聲色對答如流,那也是可疑的。
他說:“濮陽,我是華龍區的。”
我說:“我幾天沒睡好覺了,腦袋是木的。”
我說:“你不生產地溝油吧?”
他說:“絕不幹那種缺德事兒。最高法院剛剛出臺法律,生產地溝油可以判死刑的!”
似乎沒問題,他很瞭解這個行業。
我說:“太無聊了,講講你們那個團隊的事吧。”
他說:“我們一路都挺順利的,3天就到了土垠,預計7天走出去。沒想到,偏偏我出了事兒。”
我說:“你帶錄影機了嗎?”
他說:“帶了,丟在車上了。”
我對漿汁兒說:“漿汁兒,你把我的錄影機拿過來,我看能不能充上電。”
漿汁兒在我的箱子裡翻了一會兒,把錄影機和充電器拿過來。我一邊插入點火器,一邊用餘光觀察李兆的表情。如果他是李樺,那麼,他應該認得這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