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上竟然戴著沉重的腳鐐!他說:“你該問我殺過幾個人?”
章回眨巴眨巴眼睛,又問:“那你殺過警察嗎?”
楊立東重新把被子蓋上,說:“你該問我殺過幾個警察?”
章回很服氣地點點頭:“確實兇殘。”
楊立東說:“看在我們很聊得來的份上,我讓你睡二鋪吧!”
章回馬上搖了搖頭:“不,我要睡頭鋪。”
楊立東愣愣地看著章回,似乎不理解了。
他的刀疤一直站著,他突然從床上撲下來,直接把章回撲倒了,他摔在水泥地上,腦袋被磕得“哐當”一聲。
接著,刀疤按著他,一拳拳砸在臉上。
其他犯人也衝過來,跟著刀疤一起揍章回。
這些人有經驗,只打人,不出聲。章回也不叫,牢房裡只有拳打腳踢的聲音,並沒有引起獄警的注意。
幾分鐘之後,刀疤終於停手了,其他人也停手了。
刀疤站起來,氣喘吁吁地看章回。
章回滿臉都是血,他掙扎著爬起來,兩隻眼睛腫成了一條縫,很費力地看了看楊立東,楊立東的表情不再和善,他死死盯著章回,雙眼充滿了殺氣。
章回又看了看刀疤,看了看其他那些犯人,嚥了一口血水,嘶啞地說:“我錯了……”
刀疤這才坐在床鋪上,依然在喘:“你沒那麼硬的骨頭,裝什麼鋼管!去,背監規!”
章回搖搖晃晃地走到監規前,面向牆壁,站直了。
大家都看他。
過了一會兒,章回再次慢慢轉過頭來,小聲對楊立東說:“今晚上我能睡你的鋪嗎?”
楊立東皺皺眉頭,轉頭看了看刀疤。
刀疤再次站起來。
章回突然把眼睛射向了刀疤:“你別動,我只想問他!”
章回的眼神和聲調透著死神一般的冷,竟然把刀疤嚇住了。他就那麼站著,猶豫地看著楊立東。
章回的眼睛又轉向了楊立東:“我只要你一句回答。”
楊立東說:“不能。”
章回突然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把塑膠牙刷,“啪”一聲撅斷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兩根半截牙刷分別抓在了兩隻手裡,直接朝楊立東的兩隻眼睛戳過去。
看得出來,他絕不是在嚇唬人。
他使盡了全身力氣,動作就像閃電,兩隻拳頭撞在楊立東的眼眶上,他仰面摔在床鋪上,一邊翻滾一邊“哇哇”慘叫起來。
章回踉蹌了一下,收回手來,站穩了,他手裡的兩截牙刷已經不見了,都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楊立東的。
章回並不在意楊立東的眼睛,他拽著楊立東的腳鐐,直接把他拖到了二鋪上。然後,他坐在頭鋪上,問刀疤:“你睡哪兒?”
刀疤“撲通”一聲跪下了:“大哥!我睡地下!”
獄警來了,迅速開啟牢門:“誰在打架?”
沒人敢說話。
章回舉起手來。
楊立東在嚎叫。
獄警衝過來,給章回戴上手銬,押出牢房,送到了禁閉室。
很快,醫護人員就趕來了,把楊立東弄到了醫務室……
章回縮在禁閉室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他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
吃完晚飯之後,孟小帥和吳珉出去轉了,白欣欣和郭美在假山旁聊天。
我一個人離開度假村,去了火車站。
我第一次來這個售票廳,只有我和季風兩個人,這次人就多了,大約有20幾個。看來,大家都知道明天有火車。
我對這個城市有點放心了。
我帶著其他4個人的身份證,排在了隊伍最後。
速度很慢。
我四下打量這個售票廳,棚頂掛著一排紅燈籠,裝飾用的,很喜慶。牆上有電子列車時刻表,有標語,有違禁物品告示……
終於排到我了。
售票員是個大姐,穿著鐵路制服,挺好看的。
我說:“5張,去敦煌的。”
說完,我緊張地盯著這個售票員的臉。我真怕突然出現什麼麻煩,比如她說:對不起,去敦煌的票已經賣光了……
沒有。
售票員看都沒看我,收了錢,放進數鈔機,“嘩啦啦啦啦……”
接著,她在電腦上“噼裡啪啦”輸入資訊,印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