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附件突然出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高大建築,矗立在道路前方。在這樣貧瘠得近似於荒涼的地方,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座巨大的現代化建築,讓我很吃驚。
從外面看起來,這裡很像是一家大酒店,酒店外的噴泉,紅地毯,穿戴整齊的服務生,門外停著一堆豪車。
趙大瞎子眼熱了,說:“我操,沒想到寮國還有這樣好的酒店,在這裡住一夜多少錢?”
小馬說:“中國遊客住,不要錢。”
趙大瞎子吃驚了:“啊?不要錢?那還有啥說的,咱們趕緊去呀!”
小馬正色說:“這裡千萬別去,看也別看!人一進去,就出不來啦!”
趙大瞎子問:“咋的?那裡面還吃人不成?”
小馬說:“跟吃人也差不多了,這裡是寮國的賭場,專門面向中國人開的。只要中國人願意來玩,一個電話打過來,馬上就給你訂機票,飛到版納,然後有專門把你從版納接過來。沒錢也能玩,把身份證押在賭場,打個條子,馬上就給你十萬元錢的籌碼,隨便你玩。”
趙大瞎子眼都直了:“那麼好?乾脆咱們也去試幾把手氣算了,咱們三個,一個人十萬,那就是三十萬,只要有一個人贏錢了,那就賺到啦!”
小馬冷笑著:“贏?我在版納呆了二十多年,就沒聽說過有人在這裡贏了錢離開的。”
趙大瞎子說:“為啥?有人黑吃黑?”
小馬說:“黑吃黑倒是沒有,那邊吃喝玩樂,都直接用籌碼兌換,要啥有啥。找女人也有,酒店外面站著一水的美女,隨便玩,只要有籌碼。那地方,怎麼說呢?醉生夢死,誰贏了錢也不願意出來,除非是輸沒了。”
趙大瞎子才明白過來:“那,那錢要是輸完了怎麼辦?”
小馬說:“沒事,賭場巴不得借給你,你這邊只要打個條子就行。”
趙大瞎子說:“那賭場不怕人跑了?或者沒錢不還?”
小馬冷笑著:“開妓院就不怕鳥大的,沒錢是吧,他們有的是辦法治你!
到了還款時間,就把你送到一個特殊的房間,讓你打電話問家裡要錢。三天內還不了,就開始給你上手段,打耳光,不給吃飯,整夜罰跪。
要是還換不上,那就關到催單房裡,那裡面可是人間地獄了,男的被人用鞋底輪流抽,女的被扒光衣服扔到男人堆裡****……
這些還是好的,要是還還不上,那就關到死單房裡,人就死定了,眼角膜、腎、心臟都被活剝出來賣……
剩下的骨頭架子就埋在花園裡,賭場的後花園裡種的全是美人蕉,花開得最豔,肥料好……扒開看看,底下全是人骨頭架子……”
小馬這番話聽得我們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摩挲著手上的雞皮疙瘩,問:“這邊賭場那麼亂,沒人管嗎?”
小馬嘆息著:“誰管?沒法管!黃、賭、毒,這邊全佔滿了,全是亡命徒,管也管不了,反正不要去就是啦!”
車子在破破爛爛的盤山道上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拐進了一條山路,這山路更破,幾乎像是個佈滿陷阱的雷區,到處都是深坑、積水,車子蹦蹦跳跳走在上面,像是在跳舞。
我的五臟六腑都在跳動,一股股酸水直往上漾,只能死死捂住嘴巴,怕一時忍不住給吐出來。
小馬的臉色也不好,嘴巴繃得像老鼠夾子。
只有趙大瞎子沒事人一樣,在那東瞅西瞅的。
又熬了半個小時,車子終於停下來,小馬一腳踹開車門,說:“到了,到了,都下來吧!”
我連滾帶爬地跑下來,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慶幸著自己總算還活著。趙大瞎子卻一點事也沒有,還在那嘲笑我是小姐身子,丫鬟的命,偏偏還要跑來寮國,真是活該要吃苦!
朝四周看看,這裡像是一大片荒涼的原野,四周都是半人高的灌木,野草瘋長,偶爾有幾棵奇形怪狀的大樹,孤零零的,像是被遺棄的老人。
我有些好奇,問小馬:“這裡不是熱帶雨林嗎?怎麼看著像野三坡?”
小馬說:“這裡挨著寮國的村莊,原始森林都被砍伐完了,得到湄公河深處才有。”
趙大瞎子左右看看,也說:“嘿,這破地方還能有什麼大山?跟俺們大小興安嶺沒法比!”
小馬笑笑,說前面都是灌木,車開不過去了,得走過去。他招呼著司機,揹著行李,開始朝著前方走。
司機名叫祥西,人總是笑呵呵的,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