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舉個例子吧,他說話,有點像外國人說中國話,聽不出是哪兒的口音,就是感覺很奇怪,不對勁兒!”
我又問:“那他是一個年輕人,還是一個年長一些的人?”
這一次,禿子肯定地說:“年輕人。”
我又有點懷疑那個人是山魈,問他那人是不是留的長頭髮,看起來有點像西藏人?
禿子搖搖頭,說:“不是,他肯定是個漢人,長得還蠻不錯的,看起來吧,跟你有幾分像。他那樣子吧,怎麼說呢?讓人看了心裡很難過,像是心裡老裝著什麼天大的事。”
我突然間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在五年前給我慢遞過一封郵件。
那個拉薩的美女店主就說過,那是一個年輕人,他穿著風衣,戴著墨鏡,說話很憂傷。
在當時,他慢遞了一封郵件給我,說是慢遞給他自己。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個人是東家,但是一直都是猜測,並不敢說肯定是。
我判斷的標準,第一是因為他快遞的地址是我工作的鋪子,這個只有東家知道。
第二,就是那個人跟我長得有些像。
現在,我開始有些懷疑,當年給我慢遞的人,會不會是這個人?
還是那兩點原因。
他既然都能在旅店找到禿子,說明他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那麼能把慢遞地址寫對也不為怪。
其次,禿子肯定地說,他跟我長得有三分神似,那美女店主也可能會認錯人。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呢?
莫非是我父親當年欠的****債,給我弄出來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還在想,瞎子卻在那不停催我們,說:“先別想了,這邊不安全,咱們趕緊撤出去,等到了路上慢慢分析吧!”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禿子:“禿子哥,你剛才在樓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長頭髮,個子挺高挺瘦的?”
禿子說:“還別說,還真看見了一個。她還跟我說話了呢?”
瞎子也緊張了,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禿子說:“他問我是不是去新藏線?她也要去新藏線,在搭車。”
瞎子趕緊問:“那你答應了嗎?”
禿子說:“我答應啥?車子都被你們包了,我哪有決定權?不過我勸她了,說那地方很危險,她一個人去不保險。”
我緊張地問:“那她怎麼說?”
禿子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她說啊,她未婚夫為了躲開她,順著新藏線跑路了。他讓我見到她未婚夫,給他帶一句話,就算他跑到藏北鷹墳,她也能給他抓回去!”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瞎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禿子見我們緊張,問:“怎麼了?你們?!”
我臉色青了,說:“她說的那個未婚夫就是我。”
瞎子也臉色鐵青,嚴肅地說:“操,她還知道咱們是去找藏北鷹墳!”
第169章鬼湖中有人叫我的名字
匆匆告別了日恪則,我們在夜幕中開向了未知的黑暗的未來。
黑暗中,禿子一聲不響地開車。
估計,他正等著我們兩個開口,跟他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瞞著他,可是這一切又要怎麼說呢?
自己理了理,也覺得一切都是亂糟糟的,更別說要講給第三個人了。
我終於還是謹慎地閉上了嘴。
車子在沉默和黑暗中開了許久,說不出來具體有多久,也許是一個鐘頭,也許只有幾分鐘,反正一切安靜得讓人尷尬。
最後,還是瞎子打破了這份沉寂,他揉揉眼,嘟囔了一聲,接著轉過頭問我要打火機。
我去哪弄打火機?
可是他死活還是問我要,像是我偏不給他一樣。
最後,還是禿子把自己的打火機丟給了他。
瞎子拿起打火機,卻又不點菸,在那咔咔咔點著又關上了幾次,終於忍不住說:“禿子,你咋不問我們是怎麼回事?”
禿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問什麼?問誰?有什麼好問的?”
瞎子說:“問啥?你沒看出來,俺們根本不是啥遊客,更不是啥攝影師!”
禿子笑了:“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不是!攝影師哪有你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