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變得溫柔了。
它趴在地上,用頭貼著少年,彷彿在傾聽他是不是在呼吸,又像是在喃喃細語,陪伴他入睡。
接著,它俯下身子,用爪子和腦袋努力將少年弄到它身上,小心翼翼調整著身體,帶著它飛走了。
我站在旁邊,腦子裡一片空白,看著這一切,就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隨著他倒下,我心裡像是有一根弦突然繃斷了,一股難以難說的悲哀湧上了我的心頭。
那種強烈的感覺讓我幾乎無法控制,我難受地蹲在了地上,緊緊抱著頭,痛苦地****著。
瞎子拼命爬過來,搖晃著我:“小七!小七!你他孃的振作起來啊!你可不能倒下,還有山魈呢!”
“山魈……山魈?”我漸漸清醒起來“山魈不是死了嗎?”
瞎子這時候正趴在地上檢查著山魈的傷口:“你小子要是再夢遊一會兒,他說不定就真死啦!”
我才緩過來勁,連滾帶爬地過去:“啊,他真沒事?!”
瞎子指著他背上的飛刀說:“俺檢查過了,這一刀還真是神了!你看,刀子正好從心臟和肝臟中間插過去,一點事兒也沒有。這哥們,看來是手下留情了!”
我焦急地問:“那他怎麼還不醒?”
瞎子說:“估計是被那個人打暈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才鬆了一口氣,問:“對,你的腿怎麼樣了?”
瞎子低頭看了看腿,上面還在流血,不過已經沒開始那麼嚇人了。
他說:“沒事!看著嚇人,其實沒傷筋動骨的,都是皮外傷!”
他坐在來,把衣服用刀子裁開,把腿上的傷口包裹了起來。
我問他要不要把山魈背上的刀子拔出來,他搖搖頭,說刀子拔出來後,就會大出血,現在缺衣少藥的,更危險,就先這樣吧!
他的傷口雖然不嚴重,但是傷口很深,右腿上的血洞一直往外冒血,布條很快被浸透了,鮮血一滴滴流下來。
瞎子皺著眉頭,讓我去旁邊石頭下給他弄點土,然後解開紗布,直接把這塊泥巴按在了傷口上,然後麻利地用布條纏上,使勁勒緊,把我看得直冒冷汗。
我說:“這樣不會感染嗎?”
瞎子冷哼一聲:“怕個屁!老子都不怕,你怕個毛!男人嘛,就要對自己狠一些!”
我還是有些擔心,瞎子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這算啥?你呀,小白臉一個,根本不知道啥叫苦?!俺們有一年上山,東家,就是你小舅腿上中槍了,子彈扎進了腿裡,沒法走路。他咬著一塊木頭,硬是自己用刀子把子彈殼給挖了出來,那才叫牛逼呢!”
說到這裡,我猛然想起了白朗。
他當時被白袍少年一腳踹飛,往外吐血,不知道怎麼樣了。
抬起頭看看,鷹巢那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咦,白朗去了哪兒?
瞎子說:“別看了,俺早看過了,他早就不在那邊啦!”
我問:“那他去哪兒了?”
瞎子指了指鷹巢:“估計是去那兒了!”
我嚇了一跳:“他去那兒幹嘛?”
瞎子反問:“你來這兒幹嘛?!”
我沒話說了。
瞎子又問:“對,你和那個小白是什麼關係?”
“小白?”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瞎子解釋:“就是你捅了一刀的那小子!”
我的情緒有些低落,說:“沒什麼關係。”
瞎子問:“沒什麼關係?!沒什麼關係他怎麼不一刀捅死你?!沒什麼關係,他都被你搞死了還要對著你笑?!”
我有些惱火,霍得一下站了起來:“死瞎子,你他孃的是什麼意思?!”
站起來時,不知道碰到了瞎子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連連給我擺手:“坐下,坐下!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嘛!”
我怏怏地坐了下來,心裡還有些不舒服。
瞎子說:“說真的,小七,俺真覺得那個小白像是認識你。俺覺得吧,就他那本事,俺和山魈身上的傷口,估計都是看在你面子上留的情!”
我沒說話,想想他說的也對,那個少年確實像是認識我,但是卻沒機會說話。
瞎子繼續說:“對,當時不是說他找你有事情嗎?怎麼說?莫非他是你失散了多年的兄弟?”
在這種氣氛下,我不想多說什麼,任瞎子在那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