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身頭上有兩道被石頭砸禿的疤痕,再加上他是個瘸子,看來是錯不了。看來,他這也是命了。當了一輩子撈屍人,結果卻把自己搭近裡頭去了。”
“誰說不是呢!”
張如鐵接過話道,有種兔死狐悲之感。自己做這摸金校尉,整天也是出入生死漩渦之中,跟陳三爺做撈屍人,其實也差不多是那麼一回事。民間說的,走夜路多了自然會遇見鬼,講的也是這個道理吧!
短暫的唏噓之後,張義滿平靜下來,再看張如鐵已經從湖邊退回來,他便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嗯,這裡頭的水溫果然比尋常的湖水低的多,看樣子,最多不過五六度。”
“五六度,這是冷水湖了,看來,咱們要下水也不現實了。”
張義滿嘆了口氣,這次出來帶的裝備基本上是應付野外森林用的,並沒弄到潛水服一類的下水用具。而在水溫極低的情況下,沒有一套既能防寒,又能防水的潛水服,想到下到湖底根本就不可能了。
不過,兩人都已經想好了先沿著湖邊繞一圈再說,等到了湖對岸,上到一處最高的山頂在看看怎麼走出去。
正所謂山高人為峰,現在從湖裡重新定位已經不現實了,只有繞過湖面,到達對面看上去最高的山峰,再借助望遠鏡看看周圍的環境,這才是重新找到走出原始森林的出路。
說走就走,一行人簡單休整之後,又重新沿著湖邊走了起來。因為考慮到湖面的不確定性,大家都是距離湖面十來米遠緩緩前進。好在現在湖床上都是細軟的白沙,大家走起來倒是很輕鬆。而任性的女孩子們已經打著赤腳在沙地上走了起來。
湖面平靜,陽光和煦,頭頂的陽光直直打下來,讓人覺得倒還清爽。尤其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在沙地上的奔走,大家心中的疲憊感也漸漸遠去。
在沿著湖邊走了大約三個小時後,大隊人馬終於到達了之前看到的那片群山前。
王館長找出水平儀,在水平儀上看了看道:“這裡海拔368米,比整個東北平原要高出近兩倍的高度啊!”
“額,沒想到,這湖還挺高的,咱們面前這座山,起碼也在幾百米高吧,咱們是在這裡休息過夜,還是想著登上去再過夜。”
這裡位於湖與山之間,幾條大大小小的溪流從各個高峰下來,看樣子,山頂是被白雪覆蓋,已經毫無疑問了。
“經緯儀還準不準?”
張如鐵看著王館長道,其實在此之前,他已經懷疑了這個高科技玩意。
“應該準吧?”
王館長勉強答了一句,將經緯儀遞給了張如鐵。
張如鐵看了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就這,也能說準?”
經度從東經跳到西經,維度更是跳的離譜,直接跳到了北緯十五度。有沒有搞錯,這在東北,這裡隨隨便便都是北緯五六十度才對,怎麼還北緯十五度。
“算了,還是先想想今晚在哪過夜吧!”
潘娟走過前來給張如鐵套了件外衣,湊在張如鐵耳根邊說了一句話道:“咱們先登山,明天一早起來,看看太陽從哪邊出來,不就找準方位了嗎?”
“嗯,那咱們就上山。”
有潘娟的這句提醒,張如鐵也終於下定決心起來。上山,只有登上山頂之後,才能看清楚這周圍局勢,而且,這裡的白天時間特別長,說不定到了山頂還沒天黑,到時候,不是可以看清周圍幾十裡範圍內的地理分佈了嗎。
現在已經進入了農曆的六月中旬,月亮也漸漸變圓了許多。除了這以外,這裡的夜間市場變的越來越短,一天之中差不多有大部分時間是白天。前一天晚上,天黑的時長,最多沒超過六個小時。
已經靠近北極圈了,張如鐵再次確認道。剛剛潘娟說先爬到山頂再說,那就先爬到山頂再說吧,在這裡過夜,反而有種不安全感。
雪山坡度起伏很大,很多都是冰雪消融後留下的筆直泥濘面,雖然已經風乾凝固成沙地了,但人走在上面,顯得特別的硌腳。
這不,剛沒走出百米,蘭心就已經蹲在地上不走了。
“怎麼了這是,我的姑奶奶。”
王館長一臉抬頭紋,看著地上蹲著不走的蘭心,有點欲哭無淚之感。
“腳疼,不想走了。”
蘭心說的倒也乾脆,小嘴巴嘟著,明顯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要不,我扶著你,咱們走慢點,你看這樣成不?”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