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身邊。馮氏憐惜他小小年紀就遭了這樣的事情,對他也更優待幾分。
等馮氏覺得紅梅紅玉能夠擔得起事情,這才讓春柳去問了問春蘭的意思,到底是要嫁到外頭當一個正頭娘子,還是留在永寧候府內。
春柳與春蘭也是一同長大的,由他來問話再好不過。
春蘭卻是早早的想好了,笑著說道:“我自然還是想留在侯府的,即使將來嫁出去,也還能看顧小姐一些。”
春柳微微一愣,只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想好了,因為小姐替你求情,若是嫁到外頭,一個掌櫃娘子就少不了的,去了莊頭上,怕還能當家作主呢。”
春蘭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春柳哥哥,我也不跟你虛話,我那姐姐姐夫的樣子你是知道的,最是貪得無厭,若我真的嫁到外頭,還知道他們怎麼上門打秋風,嫁出門就是人家的人,小姐能看顧一次兩次,難道還要她一個主子,整日裡管下人的事情不成。”
春蘭想的明白,雖說是主子身邊的貼身小廝,但等到嫁出去離開了侯府,這份親近又能維持多久。鐵打的主子流水的小廝,過不了幾年,小姐還能惦記自己幾分?外頭的當家娘子聽著倒是好聽,但沒了侯府做靠山,日子過得不如意的多了去了,而嫁給侯府的那些外管事,左右也不過是奴才,又有什麼不同。
但留在侯府,即使嫁了人之後,當不了小姐身邊的貼身小廝,但當一個內管事卻是沒問題的,有這些年的情分在,小姐也不會為難了自己,論吃喝用度,哪裡比得上侯府之內。
春蘭沒啥大志向,只求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他對孔尚瑾倒是真感情,也不放心從此離開她身邊。
春柳一聽便明白過來,嘆了口氣不再勸他,他們這些當小廝的,一輩子的命運都掌握在主子的手中,永寧候府已經是難得厚道的人家了,有時候聽見旁人家的事情,都無比的慶幸投身到了侯府。
春柳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他小時候被後爹打得狠了,從此落下來病根子,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如今看著春蘭能夠有出路,心中也是為他高興。
馮氏一聽春蘭的意思,倒是覺得他是個有良心的,想來想去,卻是把人配給了永寧候身邊的大丫頭。
雖說如今不過是丫頭,但這丫頭卻是如今侯府管家的二女兒,從小跟著侯爺到處奔波,是個最為機靈的性子,將來說不準就要接她老孃的班,若不是馮氏開口,這樣的好事兒恐怕還輪不到春蘭。
春蘭對這婚事自然也是滿意的,暗暗還覺得自己配不上將來的妻主,不過被春柳開解了一回便想開了,那管事自己求到馮氏這邊,看準的還不是自家小姐是個受寵的,又小小年紀就成了秀才,將來鐵定是有出息的。
春蘭出嫁的時候,不僅孔尚瑾添了嫁妝,馮氏也送了一份過來,馮氏開口,下頭幾個太太自然也不會落下了。零零碎碎的湊在一起,旁人看著也是羨慕不已,都說春蘭的嫁妝,比外頭小戶人家的小姐都要好上許多,可不是,裡頭孔尚瑾送來的首飾,可都是少見的東西。
這邊春蘭歡歡喜喜的出嫁,那頭三房太太卻心疼的滿心抽抽,關上門便抱怨道:“不過是個小廝,哪來這麼大的臉面還得我去添妝,哼,都知道公公是個偏心的,如今倒好,恨不得將好東西都送到四房去。”
三太太在屋內大罵,兩個庶出的兒子都壓低腦袋,不敢抬頭說話,別看三太太在太太和另外兩位太太面前是紙老虎,在他們兩個面前,那是擁有絕對權威的,三娘子是個萬事不管的,內宅的事情,只要三太太不過分,太太跟大太太也不會多嘴,故而也養成了三太太在三房裡頭說一不二的個性。
三太太這番咒罵,自然不會只是心疼送出去的禮物,其實他捨得送出去的,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是看馮氏明打明的偏心,往日裡往孔尚瑾房裡頭送各種好東西倒也罷了,如今連一個小廝也看顧著。在看看自家三房,三娘子不鹹不淡的管著俗務,其實不過是個打雜的,他生的女兒更是入不得馮氏的眼,一年到頭也見不得幾次。
其實三太太也不想想,三娘子壓根不是馮氏親生,他能這般大方已經難得,還指望馮氏用自己的體己補貼三房,那不是痴人說夢話嗎!
故而這會兒,大房二房都在看三房的笑話,大太太呂氏一邊拉著兒子,一邊教導道:“為人做事,萬萬不可學了三房那小家子氣,明知道你爺爺喜歡四妹,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還這般多嘴,一個小廝,能有什麼好東西。”
大太太嫁妝豐厚,如今又管著家,知道永寧候府不是那種空殼子的